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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里下雪了吗?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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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季节。

你那里下雪了吗?

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百无聊赖地走在校园雪后泥泞的操场边上,脚下是柔软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寒冬的气息,她的唇被看似毫无恶意的风吹得干涸,嗅着熟悉的炊烟和落叶的味道,耳机里是舒暖温柔的音乐。“真是美好的冬夜啊!”她舔舔嘴唇,轻轻地说。她曾经深深沉迷过汉中的夜,昏黄的街灯一站一站,数年如一日地冷落着她的孤单,就像她日复一日走过的操场,一层层厚厚的落叶,画满她不计其数的脚印,高兴的、悲伤的、欣慰的、失落的......操场很小,始建于1956年,简陋而破旧,她夜夜在这里踟蹰,在这里漫步,在这里轻吟,在这里思索。四百米长的跑道,狭小而拘谨,却束缚不了她少女般天马行空的憧憬。无边的黑暗,清凉的月光,隐隐约约情侣舒缓的脚步,落叶耳边在窸窸窣窣地飘零。这样的夜晚,淡雅而静谧。她,注定是夜的女儿;这里,是她独舞的夜游园。她这样固执地认为。

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祥和的夜。她翻出手机,看着墙纸上熟悉的笑脸,幽蓝的屏光,像极了树梢间窥视的月亮。是的,她开始想念她的他了。那个叫周的男孩,他在干什么呢?她想象着周生活的城市,那个沿海繁华四通八达的城市,有没有像秦岭深处这样寂静而忧伤的角落呢?她是个矛盾的女子,她依恋于如此温婉幽静的夜,却又无限憧憬那里的夜。那是怎样的夜晚啊?灯红酒绿,色情男女,来来往往数不清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某种躁动难安的心底欲望,某种描述不清的人生印象,某种对于既定生活的颠覆冲动。她喜欢那种十里洋场的明暗交替,醉心于那种慵懒的步伐。她想着他的周,想着和他一起浸泡于迷醉的夜色,车如流水马如龙,轻言细语,嬉笑打闹,把霓红灯的夜晚变成了自己心目中的风景。她描绘着和周在一起的夜晚,迷离的夜色,阑珊的灯火,是记忆也是梦,有着让她望而却步的奢靡,却充满美好的期待和憧憬。

>>> 她想,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

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她相信她爱他。依然。始终。永远。“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耳机里卡农钢琴曲温柔的旋律又响了起来。平静而略带淡淡忧伤的曲调,就像这样的冬夜一样,走在路上淅淅沥沥的人,看着飘黄的落叶,有很多话要说,却忘记了怎么开口。回忆和往事会这样随着音乐慢慢地涌上心头。她想起七月的某夜,她正在网上歇斯底里地喊着哪个牌子的脱毛膏质量好,于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周的男子,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白痴级别的问题。阳光暖暖,日子缓缓,他告诉她出门带卡比带钱安全方便,告诉她不化妆会环保一些,告诉她的脸型要戴宽边的眼镜......生活,一天天不紧不慢地过着,夏天的聒噪,秋天的从容,冬天的臃肿。她失眠,彻夜彻夜地失眠,他陪她聊天,整晚整晚地聊天,从夜幕降临到晨曦初露。他安慰着她的喜怒无常,他容忍着她的古怪癖好。五个月的漫漫长夜,他就这么暖洋洋、亮光光地陪她走过。

年的第一场雪,当她正惊异于汉中漫天飘洒的雨夹雪时,手机动听的铃声响了起来,她第一次听见了周的声音。三个季节的蹉跎,或者铭记,或者遗忘。周,她的周,就在这轻舞漫扬的浪漫中在她耳边叫着“哈喽,你好,麽西麽西”。是的,真真切切温柔地低语。像极了卡农的韵律,仿佛在询问自己,还记得那些时光吗?还记得那些或者美好,或者忧伤的故事吗?或者是和成长有关,或者是和友情有关,或者是和爱情有关,又或者是跟它们都无关。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周,我对你,好像有些感觉,你喜欢我吗?”信号不好,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看到他肯定而含蓄的答复:“恩。这点我可以肯定。”。凌晨三点十分15秒到三点十分20秒,她枕着床上软绵绵的大毛绒娃娃,幸福地眩晕了。周,她的周。上帝作证,她爱他。

不咸不淡地交往着,不温不火地联系着。她开始满心欢喜,开始若得若失,她仿佛看见着自己年轻的生命像气球,脱离了这秦岭深处封闭校园的束缚,开始饱胀、轻盈、漂浮,随时欲飞。心,被拉到无限的远方。她看到自己拘谨背后的魅惑,偶尔失落后的压抑。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改变自己的脾性,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暴躁莽撞和自以为是,她开始惭愧自己的特立独行和清高孤僻,她的小气她的多疑她的神经质,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种种坏毛病是什么时候恬不知耻地接踵而至,却一直以为是骇俗的叛逆。她看到自己的骄傲像火柴盒上薄薄的硫磺,被周的一声叹息“刷”一声擦亮。周,让她学会平等平和的生活,做回简单单纯的女孩子。她听见周沉稳低回的声音那么熨贴地在心头荡漾,她撕下自己矜贵的面具,开始练习真诚温和地对身边的人笑,她发现,自己的笑也可以这么清澈明净。2009年,七月到十二月,这是她的记忆,她的转折点,因为她的周。

>>> 安妮说,也许我们都是无法给彼此未来的人,也许彼此都已经丧失爱和被爱的能力。

他和她,只是两个被时间摧残得面目全非的残废的人。

她不相信爱情,却相信世界的某处有一个人。一直等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会何时何地出现。

她总是快乐而孤独地等着他。也许这样就可以过了一生。

她一直在怀疑,她真的爱他吗?或者,他也真的爱她吗?他在南方的艳阳下成长,她在飘雪的北方蹉跎;他有他的精彩,她有她的畅快;他在酒吧里端着红酒独酌,金属质感的小舞池,圆形的吧台,精致的高脚椅,舒适的卡座,悬挂式的玻璃酒柜,她穿着破旧的棉衣,两周没洗的牛仔裤,盘着简单的髻,抹着劣质的唇膏,在呼啸的寒风中挤着老态龙钟的公交。她不敢承认她的怯懦,却不能否认她夜以继日的思念。她在这种甜蜜的矛盾中挣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袒露,如何面对以后的未知,如何面对被撕穿的那些精致的伪装,内心的情感又将如何去寄存?就在今夜,她想着,其实,感情是没有错的。有时候偶尔遇见某个人某件事,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些东西,从此便挥之不去,忘也忘不掉。芸芸众生的情感派对中,重要的只是能否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见一个正确的人。爱情,是信其则有的东西,就如信仰。勇敢而委屈,狡猾而迷醉。

卡农,依旧在单曲循环。简单的前奏,第一个音符就已经让她心碎。倘若音乐是有灵性的话,她便早早陷入其中了。她想,一个人年少时一定要经历这样一场飘渺的爱恋,为此思量、为此忐忑、为此殒身不恤。感情纠葛从来就没有应该和不应该,只有结合和分离。如果心有余力,在某些宁静或者舒缓的场合,至少可以重新闪回一些过往的片段,那些镶嵌在记忆里的明明灭灭。她想着她的周,想着他们的过去,想着他们的当前,想着他们的今后,想着她从夏天到冬天到未来的美丽际遇,想着她难忘的2009年。Some delicate sense and deep thought。她对着无边的夜空大声喊:“周,你那里下雪了吗?”,其实她想喊:“周,亲爱的,我想你了!”。她恍惚听见周的声音在沉寂的夜空里响起,在她耳边轻声叫着熟悉的“傻瓜婷”。今夜,注定美好而隽永。她泪流满面。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来同歌暮同酒。

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

她怀着这样的幽思,写下了上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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