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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忘不了前男友,我陪你一起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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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一个人的记性最好不要太好,因为回忆越多,幸福感就越少。

如果你忘不了前男友,我陪你一起想他

七天两小时四分零五秒

烟雾缭绕的大排档里,人比苍蝇还多,东西难吃得要死,扎啤有一股尿臊味儿。一群流浪狗围在桌边,使劲儿舔着被人随手扔在地上的鸡骨头。剃着女士板寸的黄小雨和她那留着披肩长发的男朋友坐在我和韩熙对面,像一对二人转演员一样,大声地说着笑话,极力想要撮合我和韩熙在一起。

黄小雨问韩熙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韩熙说,要小眼睛、单眼皮,没有谢顶的遗传基因,吃麻辣烫的时候不要加血豆腐和茼蒿,最好长得像张朝阳。

黄小雨又问我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我答,女的,高矮胖瘦死活不限,吃麻辣烫只要豆皮儿和豆泡儿。

黄小雨指着我说,你小眼睛,单眼皮儿,没谢顶,血豆腐茼蒿什么的不吃也行,比张朝阳还帅点儿。

又指着韩熙说,你肯定是女的吧,活的,不讨厌豆皮儿和豆泡儿。我靠,你们俩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我内心觉得他们演得十分浮夸,但表面却装得非常淡定。黄小雨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和她那呆瓜男朋友没看到的是,桌子下面,我和韩熙的手一直紧紧地牵着。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天两小时四分零五秒。

328 天

气温骤降到零下三十摄氏度。

64127256,一直拨,一直无人应答。我站在茫茫大雪中不知所措。原来失去一个人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

我坐在小公园的椅子上,哈出一口冷气。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哭着说她喜欢的那个张朝阳来找她求婚了,她想到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她忘不了那些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个人她都喜欢得不得了,选择让她非常痛苦。

我说没关系,我们早就说好的,只要你作出的决定,我都会欣然接受,谁叫我爱你呢。说着我竟然不争气地哭了,她也抱着我哭了好久。

父母反对,前男友求婚,加上我得罪了她的闺蜜,我感觉这三座大山已经彻底地阻断了我和韩熙继续发展的可能。

两个人在一起光凭着互相喜欢是远远不够的,这个道理我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韩熙赶来的时候,脸冻得通红。她不说什么,可是我已经看到了她的决定。

我牵着她的手,说,我送你回家。

该吵的都吵完了,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我突然就释然了。如果这爱注定没有未来,替身的戏演完了,我就该卸妆回家了,总不见得要对着这出戏码,孤芳自赏一辈子吧。

就走完我们俩的最后一段路吧。

下雪天,什么东西都得慢下来,人、车、牛、马都不得不慢,就连分手的时间轴仿佛也被拉得格外漫长。公交站台上,我们都低着头不看彼此,就怕多看一眼,这分手的决定会被瞬间推翻。彼此牵着的手渐渐凉了下来。

公交车缓缓进站,韩熙上了车,我心里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楚,很想跳上车去再抱一抱她,跟她说一句,我爱你。但终究我还是站在了原地。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分手,也不是最后一次。

第 1 天

韩熙所在的公司要在电视台投放广告,由于预算很少,所以让实习生身份的我作为代表跟他们接洽。我跟韩熙他们没日没夜地开会,讨论项目,修改方案,最终令对方公司老板非常满意,还主动表示要追加预算。

广告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庆功宴上,大家都喝了点儿酒,有点微醺。酒壮怂人胆,我问韩熙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们去看了《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的午夜场。电影开演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已经睡到不省人事。坐在她旁边的大姨也睡死了过去,于是她们俩头靠着头睡了近三个小时,直到影院的灯光全部打开,韩熙才从梦中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我说电影如何。我伸着懒腰撒谎说,我也不知道,看了没多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她有点沮丧,说,看来这电影不适合咱俩。

从电影院出来,我肚子咕噜咕噜叫,饿得胃直抽筋。韩熙仿佛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提议带我去吃好吃的麻辣烫。

我们边吃边闲聊,话题很自然就扯到了择偶标准。她说她男朋友的模板是小眼睛、单眼皮,家里没有谢顶的遗传基因,吃麻辣烫的时候不要血豆腐和茼蒿,最好长得像张朝阳。我说,除了张朝阳,其他的条件我都符合。她笑着说,就是因为你都符合,我才愿意和你出来看电影啊。

当时我不确定韩熙说这句话的含意,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孩。但她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的,让我觉得很温暖。

吃完麻辣烫,送她回家。她带我走进了她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远处,早起的大爷在晨练,还有遛狗的主人在呼唤宠物的名字。

韩熙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她身后是盛放的丁香花,有一瞬间,那香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脑袋里,我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韩熙抬起头来说了些什么,我当时还处在恍惚之中,没有听清楚。她突然把头靠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脸,带着羞涩的一吻。

我全身的感官都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不敢看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梦境。直到一辆洒水车驶过,巨大的音乐声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我们之间微妙的尴尬。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说,送你回家吧,休息一会儿,得去上班了。

一个慌乱而又美好的初夏之夜。

100 天

我近乎病态地喜欢上韩熙,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我甚至无心工作,跑到她公司偷偷去看她。我总有种不安,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我想,我的不安,可能缘于我并不是韩熙的初恋。

在恋爱中,她显得游刃有余,而我却像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有一次,我们在家里看《春逝》。她看到泪流满面,哭着说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就像我和她。她还说,如果有一天她躲起来不见了,千万不要去找她,因为那代表她不爱我了。

我问她,那你现在爱我吗?

她说她喜欢我,但谈不上爱。

她说她曾经爱上过一个人,那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虽然和我在一起很放松、很舒服,但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爱情远比这浓烈得多。

她不爱我,这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但她应该也不好过,要承受感情起伏带来的落差,所以才会对我忽冷忽热。

300 天

嘴贱的女孩都是单身狗,此话无法考证出处,但嘴贱又长相一般的女生想要谈恋爱,确实不太容易。韩熙的闺蜜明月就属于这类人。她身材浑圆,一头油乎乎的长发,脸上痘坑一小片。长相倒是其次,主要是她说话口无遮拦,这点让我很不舒服。由于找不到男朋友,而且丝毫不懂避嫌,我和韩熙约会的时候,明月也经常要求加入我们。

三个人相处倒也说不上不愉快,只是明月常会讲一些让人难堪的事情。比如她会拿我和韩熙的前男友做对比,身高啦、长相啦、收入啦、家庭啦,真不知道她是看不上我故意为之,还是单纯不谙世事。

韩熙对她知无不谈,有些没有对我说过的话,她全知道,所以聊天中无意间就把秘密给透露出来了。比如,韩熙的父母并不喜欢我,韩熙的父母逼着她去相亲。再比如,韩熙的前男友回来了。

这一天实在太热,我们都躲在家里吹空调。电视里正在直播奥运会场馆的建设情况,明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问韩熙,陈树树现在不是在北京吗,最近你们联系过吗?

陈树树是韩熙的前男友。

我心脏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假装没听见明月的话,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可乐,咕噜咕噜地灌下了一大半。

等我从厨房回来,看见韩熙红肿着眼睛,沙发上有几个揉成一团的纸巾,明月在她耳边说些什么。一股无名火从内往外地翻涌出来。

我把可乐狠狠摔在地上,明月吓了一跳。我指着她,说:“你给我滚出去!”

明月从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明显吓了一跳。但她随即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我鼻子吼道:“马马也你有能耐别冲我吼啊,你有能耐给韩熙过好日子啊,就你这副样子,谁跟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的……”

她说得急了眼,还想接着说,被韩熙一把推出门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其实是因为说不出话,胸口憋闷得厉害。

韩熙坐过来,轻轻挽住我的胳膊,说,前男友确实回来找她了,说要和她复合。

我尽量忍着不动气,说:“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不想听。”

她拉着我的手,说:“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听她这么说,我竟然笑出了声,但是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我笑得有多苍白无力,我说,从头到尾,我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

她抱着我的胳膊,着急地解释:“不是的,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是,但现在不是了,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他。”

“那你能跟我结婚吗?”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一直哭。

看到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王八蛋龟孙子。我到底在对她做什么啊?我连什么时候能给她幸福都不确定,又有什么资格逼她给我一个承诺?

我抬起她的脸,用手抹去她的眼泪,说:“不要担心我,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答应你。”

229 天

我和韩熙常常坐在书店的角落里看书,我抱着她,她抱着书。那时候通信不及现在这样发达,我们约定如果联系不到对方的时候,就到书店来等。

这一天,韩熙去相亲了。

相亲这件事情在我们俩之间已经不是秘密了。

她父母逼着她赶快结婚,结婚对象只要不是我就行。刚开始我特别生气,我们俩没少为这件事情争吵。韩熙也觉得亏欠我,但是她不想让父母生气,所以跟我商量,她表面上答应父母去相亲,但事后绝不会和相亲对象再有任何联系,就这样先拖着。

作为一个男人,打死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去跟别人相亲,即使是演戏,也不愿意。

可是韩熙拗不过她父母,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她并不想因为我,伤害她跟她父母的关系。

我在书店里一边等着韩熙,一边翻看着《挪威的森林》。

韩熙找到我的时候,书店已经快打烊了。

这天,她化了妆,精致的妆容映衬得五官越发好看。新买的连衣裙也很合身,这身装扮太适合去相亲了。看到女朋友精心装扮,却是为了别人,于我而言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以后不要去了。”我特别想坚定地对韩熙说,但说不出口,韩熙父母提出的条件我没有一样能做得到。

有一次,我给韩熙家送大米,一袋一百斤,我一口气从一楼扛到了六楼。韩熙母亲开门说了声谢谢,就把门关上了。第二天韩熙告诉我,她父母不同意我们交往。

今天,韩熙再一次拒绝了相亲的对象,她父母很生气,说要找我谈一谈。

于是,我和韩熙的父母,第一次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前。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很是尴尬。我想要找话题打破平静,又觉得由我开头,说什么都不合适。

我默默地陪着韩熙的父亲喝了一瓶白酒之后,他执意要给我杯子里再斟满,我说叔叔,我到量了,咱们有话直说吧。

韩熙母亲终究绷不住了,说:“小马,你知道的,我们家条件不好,当父母的没能力给她多好的条件。我听说你们家也差不多,你父母离婚之后就没人管过你了,你从七岁就一个人生活。阿姨不是想揭你伤疤,等你做了父母就能明白阿姨的苦心了。我们都活这么大岁数了,还图什么呀?什么都不图,唯一希望的就是女儿能过得比现在幸福。但以你现在的状况,是做不到的。按理说儿女的婚事,做父母的不应该干涉太多,但阿姨在你身上真的看不到希望,我得为自己的女儿负责任。”

韩熙妈妈一直说,一直说,说得我渐渐恍惚起来,只看得到她的嘴巴在一上一下地闭合。耳边有两个声音一直在吵架,一个说,你这个孬种,快去表决心啊,还愣着干什么。另一个说,有什么用,人家摆明了瞧不上你,别自取其辱了……

我应该为自己辩驳几句的,可是我那些对未来的期许,在别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我知道,这就是最终的宣判。一颗子弹射穿头颅,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省下了。

父母的坚决反对,反倒是激发了韩熙体内某种叛逆的能量。她笃定我们会继续走下去,她无数次说能够预见到我们的未来,说得我都信了。

485 天

韩熙坐在商场休息区的长椅上掉眼泪。一阵疲惫的感觉席卷全身,我想我们是真的走不下去了。所有的抗争和努力都试过一遍,发现无法改变现状,也只能举手投降。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吵架的语言也不再平和。我们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想出来找不到路,被困在里面又不甘心。

我们上一次争吵,是因为她又去相亲,回来之后气不顺,总想找我吵架。她说我空有一个导演梦,没钱没资源没人脉,想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她说我年纪太小,根本没办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她甚至说到我的身材过于瘦削,和我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们的爱情快要死了。那些美好的表象,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很想说,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我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

这一切不过在脑子里闪了一秒钟而已,爱情这东西实在是不堪一击。

我送她到公交车站,这一次我没有去找她的身影。我站在车站看着她慢慢走远,心里竟然没有悲伤的感觉。

20 天

下午收到韩熙寄来的挂号信。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本余华的《活着》。翻开书,第一页夹着一张书签,书签上用漂亮的印刷体写着几组数字。

打电话给韩熙,说书收到了,但不知道数字代表什么。她说这是秘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让我猜猜看。

我看着书签,百思不得其解,整整研究了一个下午。

下班之前,接到韩熙打来的电话。她问我书看得如何,我实话实说,还没有来得及看,研究了半天数字的含义,但还没猜出来。她有点儿失望,挂断了电话。

我硬着头皮去问部门里的一个老先生,老先生看了看书签,又翻了翻书,笑着说:“小伙子,好事儿啊,有姑娘看上你了。”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头雾水。

先生说:“一看你就没搞过地下工作,当年我们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相互联络又不被敌人发现的。”

我越听越糊涂,先生拿着折扇在空中比画了两下,一横、一竖,又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真是个呆子,还非得让人戳破不成!”

我脑袋被折扇狠狠敲了一下之后,突然就开窍了,想到那数字分别代表着页、行、列。

我拿着铅笔,按照顺序把书里的字找出来画个圈圈。

那句话是,马马也我喜欢你。

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我来来回回读了好多遍,这才确认没有错,心里顿时跟喝了蜜一样。原来这种踏踏实实的幸福感就是恋爱啊!

多希望我是个城管,那样我就能把在我心里非法摆摊的你赶走。你在我心里摆了一架西洋镜,里面全都是你的画面。我吃饭、聊天、发呆、写字,心里想的全部都是你,我好想念你。

而你却住在那台冰冷古老的机器里。

分手后一年

早上突然接到韩熙的电话,她说想要见我一面。没等我回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想起她特别爱吃我做的披萨,于是我出门在超市里买了各种材料。回家和面,准备配料,全都收拾妥当之后,电话又响了,还是韩熙,她说想了想还是不见了吧。我说我准备了披萨,还是过来吧。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傍晚时分,我在家附近的车站等她。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了,她也没有出现,公交车来来回回地过了十几趟,我以为她真的不会来了。

等她出现的时候,我抽完了一整包烟。她留着一头长卷发,齐刘海,成熟了许多。我笑着挥了挥手,她也笑了笑,但很勉强。

我有一瞬间突然有了诀别的心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我甚至觉得让她过来见面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披萨大失水准,甚至难以下咽,于是我们连感怀过去的氛围也全都没有了。草草下咽,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忽然说起了自己的牛仔裤,是 CK 的,她一口气买了两条。我记得她以前就说过,等有了钱一定要买 CK 的牛仔裤,那是大牌子,她要买两条,穿一条,扔一条。

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韩熙有一次在夜市上淘牛仔裤,被同事撞见了。那同事是个富二代,衣服都穿名牌。同事总有意无意地拿韩熙逛夜市的事情打趣,还在客户面前说韩熙寒碜。韩熙就跟受了刺激一样,动不动就跟我说,咱们一定要挣很多钱,买很多名牌。

我伸手去摸,牛仔裤很厚实。我说,牛仔裤不能常常洗的。她说,反正不用自己动手,家里的保姆会洗的。

名牌衣服,保姆,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

气氛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尴尬。我说:“送你回家吧。”

我故意走得很慢,我想,这应该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说:“本来想给你发张请柬的,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儿,说:“我就送你到这儿吧,留给我一个幸福的背影。“

突然想起句歌词:“自古多余恨的是我,千金换一笑的是我,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我,生来为了认识你之后,与你分离。以前忘了告诉你,最爱的是你,现在想起来,最爱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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