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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关风月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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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心里,枝繁叶茂,纵横交错的根须不由自住的碰及一些柔软的部分,便在心底留下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挥之不去。

一场无关风月的喜欢

初见她事,她梳一条马尾巴的辫子,穿一红色甲克衫,是被她外公牵到学校的。他在后面挤眉弄眼的笑,引得她转身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视而不见,逗得同学哄堂笑。

从城里转到乡下的苏悦,向一只孤独的小花猫,满眼菱角分明的爱恨,看谁都是藏在暗处的敌人。

和他同在一班级,接触便多。在一群乡下孩子中,城里来的苏悦无疑是满地野花中的盆景,她的一颦一笑,常令他目光生眩。曾几何时,他再也没作弄过她。

十岁左右的孩子,那懂爱,只是喜欢,莫名其妙的想对他好。是一种不染纤尘的情愫吧。

许是那时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吧!!!

再看她时,已小学毕业。她被父亲接回了城里读初中,而他只能去离家几里外的乡里上中学,她走的时候,他送她到村口,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漫漫消失在村的尽头,他忽然觉得,她向淡出他眼帘的一片斑斓,带走了一片云彩,怅然若失!

他想,那个和自己共同度过金色童年的玩伴,恐怕从此天涯,从此不见!就这样慢慢的绝望,向遗失了一地的美好。

初回城市里的苏悦,会偶尔写一封信给他,告诉他不曾涉足的城市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也会用墨不多的提及一下曾经的趣事。廖廖数笔。直至最后,彻底失去消息!仿佛从不曾联系。

高三毕业的时候,人便一下闲了下来。忽然想起,城里的一个叫苏悦的女孩,是否也如他一样,经过了黑色的六月!是否已是亭亭玉立。

高考成绩下来后,他如愿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名牌大学。第一次坐火车,买的是站票。便硬生生的站了二十多个小时到学校。在他旁边的坐位上坐一女生,细一看,眉角依稀记得,只是朱颜改。听她说一口地道的普通话,落落大方的举止,却再也不是当年从城里转来的那个怯生生的小黄毛丫头了!

又同上一个大学,一起继续着未了的同学缘份,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些尘封的旧事了。

开学不久的一次同乡同学联谊会上。当他握住苏悦的手做自我介绍时。苏悦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略带老土的,棱角分明的,叫栓住的男孩,会是曾经那个和她同窗留着一个锅盖头,调皮的傻小子!两人望着对方一笑,彼此都明了,那一笑的含义。

回去的时候,他送她回女生的宿舍。边走边聊,聊那个仿佛是昨天又仿佛隔了很久的往事,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他忽然心生冲动,想去拉她的手,向童年那样自然的拉着。而后犹豫,此时已非彼时,他们已经不在是小孩子。

她的宿舍楼下有一排月桂,八月的桂香淡淡的飘散在四周,月光和灯光交汇在她身上,她的长发如瀑,素衫似舞。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他从树上摘下一朵桂花,苏悦,送你的,你闻闻,好香,他说。她接过桂花花瓣,嗅了嗅,说,恩,是的,好香。好了,就送到这吧,我要进去了,再见。转身向一只轻快的蝴蝶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他心生感叹,我乡旧俗,在中秋的时候送花给女孩子,说明他喜欢她。而苏悦,她又可曾知晓!

以后就是偶尔的联系,淡淡的若有若无。期间也曾结伴外出。苏悦也表现的恰如其份。而聪明如他者,怎么会不明白。

日后便是越来越少的联系。系不同,所以见的又少,慢慢的也就习惯。偶尔在校园里碰上,也就点个头,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大学的第一个元旦似乎要比想象的热闹。新生迎新年的晚会上,她上台演唱,他在台下是鼓掌鼓的最响的那个,从掌心直至眉心,全是一把割舍不掉的关注。

新学期时,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位男孩,文质彬彬的。一看就能猜出来自江南水乡那种灵秀地方的人。而他,即使有那型,也无那细腻的情。他想,许是她就喜欢那类型的男孩吧!!!

再次同乡同学联谊会的时候,她带去了她的男朋友。男孩叫志剑,出生在洞庭湖畔的一个城市。他暗自惭愧,就连人家的名字,也比自己的好听。他想到奶奶曾说,自己出生的时候,体质弱,长辈们怕夭折,便叫栓住,意思是怕没了!!

散席时,他和那个男孩握手说再见,结束了一个平凡男人没有创意的一幕。回去的路,本来是一条笔直的人行道,被他高一脚底一脚踩出了一路的坑坑洼洼。

从此,伊人有主,还会知道他的那点小小的心事吗?而缠在他心里的这场花事,花都未开一束,更别说果实了,就这样匆匆的落下了帷幕。

日子行云流水般的轻滑,滑过指间。而苏悦终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无法触及。

蓦然惊觉,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没有见到苏悦了,不经意见,岁月已经把她尘封。

忽一日,电话那头苏悦沙哑的声音说她病了,原本以为事过境迁,却只要有人在落满尘埃的键盘上点一下,她的影子依然会向存档一样跳入眼前。鲜艳依旧!

跑步过去,进门就问,怎么了?苏悦有气无力的说,感冒了,什么都不想吃,惟独想到想起小时候,外公家感冒的时候,外婆总会做一海碗“半汤”给自己吃,就是加特多葱花的那种,那味道,至今记得。

他三步并做两步,到学校旁边的一小饭馆,和老板商量好,借老板的锅灶给她亲手做了一顿“半汤”。(注:老板不知道半汤怎么做)味道也许比不上她外婆做的,但看到她把一大碗喝去一大半,依然会心生欢喜!

她稍好,她的男友,那个叫志剑的男孩,热情相邀,请他吃饭,他谢拒。她也坚持,坳不过她,就一起去了。但是心里至不住的抱怨,她终是不懂他,对他如此见外。

那一天的酒喝了很多,志剑被喝的酩酊大醉。从饭店出来是被苏悦扶回去的。而他,一步一趔趄的悠回了宿舍。和衣而卧。醒来时已是子夜。他透过玻璃看到城市的边上有一束很刺眼的灯光。和城市里的万家灯火不同,显得那样诡异,而又如此的孤独。不由思绪万千。

在以后那些简单的日子里,他忽然忙碌了起来,又是做义工,又去兼职家教,还打些零活。总是能被挤出的时间,都被他派上了用场。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苏悦的影子也偶尔扶过他的脑海,只在一刹那后,又恢复了平静。既然已经注定,这就是命。而疼痛终成为习惯。不止为他无法得到的爱情,还有他童年青梅竹马的友情,变得如此陌生。

便渐渐得他也分不清,对她的牵挂是喜欢还是习惯。就比如每次忙完必须抽的那支烟一样,把一些破碎揉进了生活。慢慢的,就改也改不掉了。

毕业的时候,志剑雅思5分半,考上了利物浦的一所大学。临走的时候,请大家吃饭,席间有人开玩笑。说,志剑,如果让你在苏悦和出国之前做出选择,你会倾向那方,志剑豪不含糊的说,当然是出国。

苏悦在旁边坐着,依然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仿佛志剑的走与她豪无关联似的。而他,心里已是翻江倒海。散席时,不知是谁边喝茶边叹,是啊,人走茶凉,是该散的时候了。

志剑出国,苏悦留在学校续本,他呢,在这个城市找了份工作养活自己。相聚仿佛是一场豪华的盛宴,而分别后的各奔东西,中间又夹杂着几多遗憾?谁也不可能成为谁的谁!

他上班的单位在城南,学校在城北,每次坐车去看她,得穿过大半个城市。他也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复制童年的神话。但他还是有期待,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每次吃饭过后他们会走同一条路,很远,很远……话题中他永远是个看客。

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候,应该是毕业后一年左右的时间了吧。苏悦说,她托福考上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很可能回家看一下就走。

他南下的时候,苏悦正好北上回家。匆匆的在车站一别,从此记忆可能永远停顿在这一瞬间,再无继续。握她手的时候,他的掌心有细微的汗珠盛出,而内心已是千转百回。一脱口,便说了那句在他心里闷的发了霉的话,“你死的时候,愿意埋进我家祖坟吗?”

一句话,四年的重负,说出来,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他已经早已料到了结果!她一笑,说,“现在已经是火化了”。便登上了北上的火车。他不懂,他需要怎样悦耳的花语,才能打开她对他禁闭的心海。许是无缘吧,要不,为何总是他在送她。

去了深圳,从前的一切便渐渐远去,直至消失。转头看时,已是而立之年。这时,他已开一家小型公司,终身大事也摆上了日程。有美女相邀,去看话剧,不太喜欢,还是去了,到后来渐渐迷恋。那个女孩总会在他不经意见,打个电话,提醒他吃饭,睡觉。便心生温暖,他想,曾经苏悦又何尝不是这样对志剑的。

出来几年,也该回去看看家人了。顺便路过苏悦的家,买了点东西,就进去探望了一下她的父母。进门时大吃一惊,苏悦竟在。美丽依旧,却再不是当初的朝气蓬勃,岁月已修饰过她的眼角。看的出,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很顺利。

回深圳的时候,苏悦执意要送他到机场。路上说了一堆这些年的遭遇。他依然听着,如多年以前那样,他依然是她最好的听众。可再不是曾经那个青涩的后生了。

回深圳后,苏悦在QQ上和他聊天,说志剑也回来了,也如她一样,成了“海待”。和她视频时,已不是曾经的那个文弱的书生了,也吃出了肚子。她还回了一趟外婆家,想起了很多童年的趣事,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真不想张大。

他对她说,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更喜欢深圳。说完,下了QQ,忽然发现,深圳的冬季是这样美,原来他才是最受上帝眷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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