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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三次错误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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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着远方天际还残留的那一抹红霞,但我知道,璀璨的景色之后,便是无尽的黑色。恰似人生,当每一次幸福到达顶点的时候,接下来便是跌落,便是恶梦的开始。

夕阳无限,三次错误的遇见

「one」

第一次和紫君相遇。盛夏,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酷热的味道,天边的那只火球终于被远处的山峦吞噬了大半。一个人骑着电动车,飞速地往家里行着,似乎只有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才能忘记什么是热。

在义镇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三年了,虽然回家的道路几十道弯,如今已是轻车熟路。在一个转弯处,突然一个人影立于路中,急刹,车头转向。我没有真实量过,不过我敢保证,再差几公分,我就会和我心爱的车一并掉到路边的沼泽湖里洗澡了。

正想发怒,“带我去一下XX办工公司,好不好?求你了!”汗,不是吧!我还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挡道,这下,还把我当的哥啊!听着她那哀求之声,我也就忍了,抬头看向她。短发齐肩,肩上挂着一个我说不出是什么牌子,估计是什么LV吧!一身职业装,可能真的是快要迟到了吧。

唉!帮人一次,胜造七级糊涂。夏天,衣服穿得少,她豪不忌讳地贴身做到我身后。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开始发热。一缕轻风掠过,一股香味扑鼻,手差一点误按了刹车。还好她看不到我的面部,不然这下脸可丢大了。

公司不远,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车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来。这下真让我傻眼了,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而且还头也不回地走进了XX办工有限公司。怪事天天有,这样的事我到真是第一次遇到。

回到家,和四个死党讲起。都笑我:艳福不浅。这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two」

看着地上不时被微风吹动的泛黄树叶,才恍然明白,秋天已经来了。自古以来,秋天就是一个悲伤的季节,如今看来,确是如此。如今的我好像回到了去年,同样的孤单一人,孑然一身;同样的四处飘荡;同样的失业,到处寻找工作。

看着西斜的太阳把自己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知道这一天又过去了。路边已有中年夫妇在搭摊,估计是在为夜市做准备,不过搭好的餐桌上,已有不少客人。肚子不自觉地发出了咕噜声,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叫了两个菜,两瓶啤酒。其实,这样的草根餐,也是挺不错的,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吃着菜,喝着酒,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老板,对不起!我真的忘记带钱包了,我要迟到了,明天给你送过来行吗?一个清甜,而又带有三分无奈,四分哀求的女孩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不起,我们这些摆摊的,是不赊账的。中年老板的声音中也透着几丝无奈。

冤家路窄,现在终于明白这四个字,不是凭空而来了。没想到,时隔两个月还会在这里遇到她,而且还是如此场景。她似乎一点也没变,只是肩上的包换成了白色,头发好像长了一点。说话还是那般直接,明明毫无道理,在她口中说出来,却好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本来想看她怎么收场,谁叫她上次那么没有礼貌呢。三分钟过去了,她和老板还在僵持着,老板急,她却一脸要哭的表情。唉!大男人一个,何必为了点小事斤斤计较,再帮你一次吧。我走到她们中间,脸上带着笑,是对现在场景的笑,还是得意的笑,我也不清楚。

老板,她一共消费多少?我故意用自己认为最有魅力的声音对老板道。三十一块,老板忐忑道,好像不相信我会付钱一样。目光看向她的餐桌,三菜一汤。不是吧!这么好的身材,还能吃这么多啊!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她,她居然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居然不记得我,如此便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看着我。有点后悔了,不过还是把钱给了老板。你不是要迟到了吗,怎么又不走了?我一本正经道。这下我又差点晕了,她转身就走,走了五六步远突然停下。回眸一笑百媚生,她这一回头,真让我看得有点痴了。你给我付的钱,我下次会还你的。

脸自然地红了大半。需要我送你一程吗?我很真诚道。你是怕我不还你钱吗?她似乎有些生气地回道。算了,当我没说过。我心里苦笑不得。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处,苦笑地摇摇头,回到我的餐桌,继续喝我的酒。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了,大脑里不断漂浮着她的影子,特别是那回眸的一幕。

「three」

嘴里哼着迟志强的那首《打工十二月》,“一月我离开家乡,叫上我的哥们李志强。两天两夜的坐火车,要去广州闯一闯”歌声中,藏着多少无奈。”如风歌星,不要再唱了,且听小生带来的喜讯。小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书生,有模有样道。我们在一起的四个死党中,他最小,大伙都叫他小四。别废话,快说。我一个同学今天跟我说,他们那里刚走一个统计,你可以去试试,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工作,眼下工作难找,将就一下吧。小四认真地说。

又是夕阳,这个时候去面试,不吉利啊。什么公司,面试都选在下午六点,心里暗骂。“到了。”小四同学的声音清醒了我的胡思乱想。XX办工有限公司的厂牌让我愣了数秒。“你没事吧?”小四同学关心道。“没事,我们进去吧。”

三楼,左边第三间就是人事部了。小四说完就去自己车间了。敲了两下门,心却在扑通地跳着,统计这工作我可只在一家小公司代做过两个月。“请进!”像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没错,就是她的声音。

推开门,低着头,走进去。偷看了一眼周围,还好,就她一个人,心也轻松了不少,大不了面试不过。抬头,果然是她。不过她的惊讶似乎不亚于我。不就三十一块钱吗?居然都找到公司里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钱包,拿出一张红太阳,大方地说:拿去吧!不用找了。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是欲哭无泪,想笑又笑不出来,还好身后有墙,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倒在地上。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见我半天不说话。又从钱包里拿出一百,现在总行了吧!看着她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还不断咳嗽着。

我不是来讨债的,我是来面试的。从来没感觉过说话也这般费力。说着,我把小四不知从哪弄来的介绍信递给她。没想到,她却没有接,反到脸红了,不得不说,此刻的她,看起来挺妩媚可爱的。张姐不在,下午可能来不了,你的面试可能要等明天了。这么温柔的声音,还以为是我产生了错觉。

那我明天再来吧,打扰了。我说完转身准备走了。钱……她只说了一个字,看着她现在害羞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我说过算了的,不用再提了。说完,有点遗憾地走向门口,我的步调,很慢,很慢。终于在还一步就到门口处,听到了我想要听的声音:那个……谢谢你!不客气!我的招牌回答,带着半点家乡话。我没回头,不过我听到了她甜甜的笑声。

「four」

花无百日红,天气更是变幻莫测。昨天还晴空万里,现在天空却下着点点小雨,现在的心情似乎没有一点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即使万丝雨瀑也遮掩不住的喜悦。

她叫紫君,而且如果我能面试成功,那么她将是我的搭档。当我从小四同学那里得知这一消息后,我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高兴。

面试顺利通过,公司实行两班制,每班十二个半小时,其中半个小时为交接班时间。不过按照公司规定,我第一个星期上班,得由紫君带着我,毕竟新员工对公司生产流程,产品都不熟悉。

一个周期的相处,我终于明白,之前与紫君的两次相遇,她都是那么急了。在这之间的两个月时间里,在统计这一职位上,已经换了六个了,我是第七个。而这段时间里,紫君几乎是全班,两班就她一个人。其实这里的统计一职,还兼仓库管理,不定时会有员工到仓库领料。确实是一份艰苦的工作。

七天的相处,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她,紫君。

正式工作了,我每天上十五个小时班,甚至更多。紫君问我为什么每次下班了,还呆在公司。我总说回到家里一个人太无聊,在这里不同,有人说话。其实,我只是想减轻她的负担,更多的,是找借口留在她身边。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是我二十年来,每日里工作时间最长的,但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和紫君也变得无话不谈。不过在关键事情上,她总是含糊其辞,扯开话题。我的几次表白,都被她找各种借口搪塞,我也习惯了,口头上占了很多便宜,她也不生气。

好景不长,紫君辞职了。没说什么原因,公司也没人知道,包括我。

「five」

紫君约我了,不过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知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之前都是我约她)。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约定的公园。

天边依旧是红霞一片,跟第一次相遇一样。一身紫色长裙,在秋风下,起舞翩翩,夕阳的余晖撒满紫君整个身子,短发已变长发,在风中凌乱着。此刻,她就像天使一般。紫君双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像不知道我的到来,就那样在湖边静静地站着。

“风,我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我知道。”“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我知道。”“风,我喜欢你,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回去结婚……”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所有的梦幻,倾刻间破碎。

我没流泪,紫君流泪了。各自无言,拥抱,我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今夜陪我,可以吗?这句话让我瞬间清醒,想放开她,她却抱我更紧。

半年前,我父亲因肺癌入院,急需一大笔医药费。贫穷人家,哪里能筹到那么多钱。小周是我高中同学,高考失败后,整日在县城里鬼混,但他家却很有钱,而且还同意免费帮我父亲治病,条件就是让我嫁给小周,那些费用就当是聘礼。

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半年时间,是的条件,如今时间到了……紫君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管我有没有听。

看着怀中,熟睡的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乖乖睡吧,一切不过如梦一场,醒来就会没事了。我的出现,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们的遇见,也只是错误的相逢。就当我只是在你梦里出现过吧。

看着床上的她,带着笑的脸,似乎梦到开心的事了。盖好被子,也许真是累了吧,如此都没惊醒她。

君,我走了,就当你的世界里,从来没出现我一样;君,我走了,而你已经住了我的世界,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会永远在我心里。

「后记」

紫君走了,我也辞职了。离开了这个我曾经呆过三年的地方,这座城,会用一生去回忆,但现在,我却要离开了。

后来,我学会了一种新的休闲方式,就是每天,独自一人,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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