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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锦妤,你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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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妤终于和爱情遭遇,拽我去见,女人对幸福的炫耀,总是迫不及待。然后的场景,出乎我的意料,目睹着锦妤瞠目结舌的嘴脸,我知,这一幕,亦超出了她的料想,偌大的西餐厅被玫瑰装点得绚烂而温暖,除了我们三个,别无他人。

亲爱的锦妤,你永远不会知道

这是个处心积虑的惊喜,我是一片意外出现的破坏性花絮,当锦妤在饭后甜点里咬出那枚象征了承诺的戒指时,我忽然流了泪,说:亲爱的锦妤祝福你。

锦妤环在我背上的臂,很是敷衍,我知道,她有些后悔莽撞地带了我来。踏进餐厅的刹那,我就该识趣告辞,可是,我为什么没呢?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目光,像飞飞停停的蝴蝶。

事隔一年,我无比肯定,那个奢华浪漫的夜晚,只有一个人拥抱了幸福,是锦妤。

在曾之城眼里,我看到了相遇恨晚。

所有的幸福都不能成为永恒,感情是一种液态的东西,没人知道,在下一秒它会流往哪里,便只好动用婚姻,筑成堤坝。

之后,锦妤无名指上的戒指,便会无端地刺疼我,我会一边抽烟一边乜斜了它冷而硬的光辉说:见我时,别戴戒指,我看着堵心。

锦妤会智商很是低下地吃吃狂笑:眼馋了吧?嫉妒了吧?等你有了男友,我一定会让他,搞一个更有创意更浪漫的求婚仪式。

她不知,我的疯言是多么的情真意切。

后来,我与曾之城吃过两次饭,滑过一次草,当然,都是锦妤策划的,这个目光又冷又深的男子不嗜酒,吃很少东西,靠在椅背上,用深沉而含了暖意的目光笼罩了我和锦妤胡言乱语,每次,他们送我回家后,我都会站在阳台上呆呆地望着他们傍臂而去的背影在洒满月光的街上渐行渐远而失神、而悔恨不已,恨不能将刚才在饭桌上疯张得有些失态的自己揪将过来,暴打一顿。

绝望会让女人呈现不同的姿态,或沉默,或傻笑,没心没肺地胡言乱语是我的绝望,因为我找不到一丝缝隙可以逃生,因为我迷上了曾之城,他却是我密友的未婚夫。

在他面前,我只能,努力地用搞怪傻笑包藏起内心情钟。

想必,他也是知的吧,不然,他的目光,怎会如飞飞停停的蝴蝶,不敢在我眼眸上停留?

他躲避着,假装没有读透我的心,可是,他失败了,他受到了诱惑,所以,有了后来的那次滑草,去了才知,多了一男子,是他的同僚,面目端良,笑容款款。

曾之城和锦妤总是滑着滑着就远了,试图用孤单将我逼向那男子的怀抱,我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风从他们滑过的地方走过,携裹着破碎草叶的青甘气息与欢声笑语。

我没哭,只是,迎了那男子期许的目光说:你能教我滑草么?

他释然地就笑了。

我张扬的笑声,在草场上呼哨而过,我的运动技能那么差,总是一次次摔到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风掠过了面庞,我用余光捕捉曾之城的表情。

他摔倒了几次,有时,久久地坐在草地上不肯起来,浅浅的茫然,蔓延在脸上。

我的笑,便更是清脆,后来,我们滑到了草场的一角,并排躺在草地上,咬着草叶,说没有边际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已被我当成了利器,去刺探曾之城的心。

后来,锦妤气喘吁吁地滑过来,说曾之城有些胃疼,他们要先走了。

2

到底,我还是让曾之城失望了,离开滑草场后,男子曾数次电话相约,而我,总是说很忙,久了,他便读懂了我的搪塞,识趣收手。

对此,锦妤很是失望,她说美姬,我结婚了,谁陪你玩?你需要一场恋爱?

我懒懒地看着她,内心无限悲怆。

她继续絮叨曾之城的那同僚是多么的优秀,曾之城多么想撮合我与他等等,我怔怔地看着她干净的眼神,一点点地鄙夷自己。

她推了推我:美姬,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我虚弱地笑了笑,说:锦妤,你有没有想过,曾之城为什么要撮合他和我?

锦妤瞪大眼,黑黑的眼仁像两颗葡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我一样希望你快乐。

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曾之城的努力撮合,不过是在建筑一道堤坝,阻拦那些汹涌在他内心的暗涌。我定定地看着锦妤,眼泪缓缓流下来,锦妤被我的泪弄得不知所措:美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3

是年冬天,我心灰意冷地做了锦妤的伴娘,事后,朋友们指责我这伴娘做得不称职,因为我拒绝代锦妤喝酒导致她在婚礼当天醉得一塌糊涂。

送她回新房后,我一边帮她收拾因吐酒而弄得污秽不堪的礼服一边哭,曾之城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我把锦妤彻底洗干净后,她就睡着了,酒精让她昏睡如婴,我去卫生间洗手时路过曾之城身边,我听见他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缓缓地看了他,我看见了一些被管制了许久的泪,跑到了他的脸上。

半天,我才说:对不起,我不该让锦妤亲自喝酒,可是……

他举起食指,竖在唇上:我懂……

然后,没有任何情节发生,我跑掉了,我一边开车一边笑,眼泪在我脸上疯狂地奔跑,是的,他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在婚礼上喝酒就好。

我怕酒精会使我终于不能自控,失态于众目睽睽之下,我宁肯让锦妤喝醉了也不能毁了她的婚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4

我一直认为,爱情,在我和曾之城心里轰轰烈烈却表面无声息地开始又结束了。已为人妇的锦妤,偶尔会在夜晚和我煲电话粥,点点滴滴的,都是幸福碎片,我的羡慕,渐渐少了言不由衷,如果,笃定不是我的,那么,我愿意她幸福,真诚地。

婚姻让锦妤越来越精于厨道,时常烧了色香俱全的菜,邀我去吃,在饭桌上,她打趣着问我有没有遇到真命天子时,我就用稀里哗啦地喝汤声回答她。曾之城总是快快吃完了,跑到沙发上去看报纸,每次离开她家,胃部充实的温暖驱不散内心空荡的凄凉,久了,我便不愿去了。

她的幸福具有我无法防御的杀伤力。

见我去得意兴阑珊,她就用保温桶装了靓汤从城东送到城西,打开冰箱塞进去,并用暖而严厉的口吻命令我必须喝掉她的心意。

那些汤都因搁置太久而生了一层青色的霉斑,然后,被倒掉,喝她的汤越多,我会越有罪恶感。

我曾经是那么的渴望爱情的幸福与她疏离。

5

我总是被总裁斥责,因为街对面大卖场的营销策划总是胜我们卖场的策划一筹,而我,是卖场的营销总策划,纵然我使出全身力气,每每翻开周五的晚报,我就看见了自己又一次败下北去,两家卖场的周末促销广告各据一版,他们总是那么鲜明地把我的策划对比成了次等。

一筹莫展下我不得不使出下策,请晚报广告部排版人员吃饭,希望事先打探到一点小道消息,尽管我知这样做有点类似于商业间谍,不够磊落,可,这是我逃避总裁指责的唯一捷径。

我太低估了别人的职业道德,被请的人不卑不亢地婉拒赴局使我体味到了自取其辱,那个阳光朗朗的冬日午后,我呆呆地坐在报社外的台阶上,就在我几欲潸然泪下时,曾之城出现了。

看着我,犹疑了一下,才低低地叫了一声:美姬,你怎坐在这里?

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盼来了慰藉,被囚禁已久的泪花,终于簌簌落下。

6

后来,曾之城低声说: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我惶惑的心,需要抚慰。于是没有拒绝。

在离报社不远的一家酒店,我用讽刺的口吻赞扬了他下属的职业操守,他看着我微笑,一语不发。我忽然有些恼羞成怒,放下筷子,冷冷道:如果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和你的下属一起嘲笑我有多么卑鄙,那么,我告辞了。

我愤然起身,虽然我知道自己扮演的是卑鄙角色,但,卑鄙不等于放弃了秉性的骄傲,我不能忍受他用讥笑的目光看我。

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腕,说:美姬……

我一挣,水杯被扫到了地上,伶仃的一声脆响,我的心智就醒了,呆呆地看着他攥住我的手腕又看看他,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讪讪地松了手,有点尴尬地笑笑说:坐吧。声音里带了些叹息。

我的心,蓦然地,就丧失了所有的反抗。

7

显然,他已坐了好久了,服务生给我上咖啡时,顺便给他续了杯。

他好像有些不安,不时地张望着邻桌的后背,我抿了一口咖啡,问他是不是有事,这么久了,在他面前,我已能做到,让表情波澜不惊。

他说没什么,就是想一个人坐坐,坐了一会又觉得无聊,才想起叫我下来。

我哦了一声,挑着眼看他,有时,目光撞到一起,他便飞快躲开,他的咖啡又见了底,他把勺子拿起又放下,勺子和杯子的碰撞声,轻微而细碎,好半天,他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自言自语般说:锦妤怀孕了。

我又哦了一声,又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平淡了些,就嗓音略微亮了些说:要做爸爸了,恭喜你。

他笑了一下,很干的笑,让我想起了风干的草。

那个下午,我心如油煎地彷徨在取与不取的选择上。最后,我终于被人性的卑劣击中,一边改促销策划案一边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想被肯定每个人都想赢。

有了参照,超越是那么简单。那一周,我终于从总裁眼中看到了赞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难受,如丧考妣。究竟,我丢掉了什么?

我躲在卫生间里给曾之城打电话,打通了,我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呜呜咽咽地哭。

他静静地听着,停下哭泣的瞬间,我能听见他的喘息,像潜伏的兽,等待出发的时机。

一个小时后,他驾车到楼下,我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曾之城,我曾经那么爱过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恨你?

他拥着我的臂,缓缓松开了,我说:曾之城,你毁掉了我们两个的尊严,我恨你。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爱了,那个文件袋让我们在彼此心里,丧失了所有的骄傲,对于一场干净的爱,骄傲是多么好的养料。而我们,无可救赎地丧失了它,这些挣扎这些细节,亲爱的锦妤,你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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