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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飞过,唱一首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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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飞过,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而你却总是说着或许。

昨日飞过,唱一首小情歌

One.

深夜两点,她捧着心口从梦中醒来。她在梦境里见到方竹舟那张英俊的脸,他们在电影院里乘着昏暗的灯光接吻。他是那么的深情,她捧着心口彷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这几日,她一直窝在家里,台长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有关调动的事情,顺便提醒她最近不要出门。三个月前,她去一家夜总会做坐台小姐,是工作,但是她在那里认识了方竹舟。一个有着英俊面庞,但是冷漠的男人。

中午她去医院做检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能有个孩子能够陪着她度过她寂寞的日子。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孩子只有两个月,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在她体内蓬勃生长所带来的欣喜。路过玩具店时,她被一个漂亮的风车所吸引,买了下来。风吹过的时候,她能听到风车吱呀吱呀转动的声音。

她回到家,在门口看到房东和一个男子清瘦的背影。她想起来自己对面还有一间屋子没有租出去,大概房东找到了合适的租客吧。她有不菲的薪水,但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总觉得她会离开这里。

“沈小姐,这位先生要租你对面的房子。我带他来看看房子。”

她走过去打开房门,转过身看到一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她仔细的看着他,带着审视。她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不属于方竹舟的温暖。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原来他并不是他,但是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人,她还是觉得惊愕。

“我叫文呐,以后要和沈小姐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请沈小姐多多关照。”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也和那人不同。她笑着点点头,去厨房放好刚买回来的蔬菜和水果,回了自己的房间。

Two.

那一晚,她坐在吧台上捧着一杯纯净水喝着。方竹舟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请她跳舞,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方竹舟伏在她耳边问她,纯净水好喝吗?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满是戏虐的笑意。她有些愤恨,总是故意去踩他的脚,看他皱眉忍痛的表情偷偷的乐。

她在夜总会呆了一个月,方竹舟让她陪了他一个月。最后一天,她和他一起去看电影,《风月俏佳人》。

她问他,是否会爱上一个妓女?

他没给她答案,只是在电影院昏暗的灯光里吻了她。他带她回家,她将自己给了他。在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她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他。而他最终却弃她而去。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起身去厨房热牛奶。拉开房门,客厅里的电视机泛着白色的光,却没有声音,她走过去看到男子熟睡的脸。她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有一张和方竹舟一模一样的脸。男子似乎梦见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张脸紧紧的皱在一起,她有些不忍,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你叫什么名字?”

“沈湄。水湄的湄。”

男子醒来看到她,开口询问。她恍惚中又见到了方竹舟,开口答道。

“为什么总看着我发呆?”

她醒过神,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身去了厨房。他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方竹舟,那个和他有着一样的容貌的男人。方竹舟躺在病床上问他是否会爱上一个妓女。他正削苹果的手一抖,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想了想对方竹舟说,我不是梵高。记忆中,似乎也只有这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妓女,并且爱的死去活来。

Three.

清早起床,她从房间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是双份。煎蛋做的很好,八分熟的样子,是她喜欢的那种。他从厨房里出来,她正站在餐桌旁仔细的研究那个煎蛋。

“我做了两份,用的你买的材料。所以你就不要客气了。”

他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到对面开始吃早餐。她对着这张和梦中完全重合的脸不知所措,但是她并不讨厌他的举动。如果可以,她愿意把他当成方竹舟。

她回房间整理以前的新闻稿件和照片,弄好了已经是中午了。他来敲她的门,说要请她出去吃饭。她笑着应下,怀孕初期,她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辛苦,或许宝宝也懂得她的艰辛。这一路走来,各种艰辛只有自己知晓。刚毕业是那张生涩的面庞早已被抛在过往的记忆里。

去了江边的鱼庄吃水煮鱼,她看着一锅红红的辣椒食指大动。他坐在她对面替她夹菜,挑鱼刺,看着她吃的满面红光。

“你慢些吃,没有人催你。”他一边挑鱼刺一边关注她的动作,发现她吃饭的速度极快,早上竟然没有发现。

“呵呵,习惯了。以前上班总有人催,何况再早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所以吃饭的速度就快了。”她说的轻松,他却在她的话语里微微皱了皱眉头。饥一顿饱一顿,以前的她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苦难?

吃过饭,他送她回家,然后开车去医院看望方竹舟。这些天,方竹舟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这样睡过去。他和方竹舟分别随了父母的姓,而那50%的可能性也降临在方竹舟的头上。父亲在30岁时离开,母亲陪着他们度过之后的岁月。他记得医生说,双胞胎里有50%的可能性会遗传父亲的疾病,所以他幸免一难。

“小文,你来了。”他推开门,方竹舟刚刚醒过来,看着这个和自己有这一样面庞的男人笑了笑。

“哥,我见到她了。”他扶着方竹舟坐起来,又替他垫好枕头。

“她还好吗?”

“还好。哥,你以前问我会不会爱上一个妓女,我说我不是梵高。现在我想或许我会吧,或许我会像梵高一样,或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你而已。”

方竹舟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其实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介于单纯和妩媚之间,对于一些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是,文呐也是。

Four.

他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第三天,他请她去游乐场玩。临走的时候,方竹舟告诉他,他从未带她去过游乐场,而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

去的路上他偶尔侧过头来看她,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神情愉悦但是并不多话,眼睛四处张望,偶尔嘴角会翘起。他在想,她真的会是夜总会里上了浓妆的风月女子?他质疑她的职业,表情凝重。她从未告诉过他,而他也无从知晓。

他们一起去坐旋转木马,女孩子总是对这个东西情有独钟。她在他前面,而他永远无法触及她。他在她身后唤着她的名字,她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某个深夜,他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子温柔的笑脸,她的手指有一丝丝的温暖。她说她叫沈湄,水湄的湄。于是他就在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想,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下午他去公司处理事务,她去医院做检查。分开的时候,她吻了他的脸颊。

“或许我会爱上你。”他伏在她耳边低语。她娇笑着说好。她需要给她的孩子找一个父亲,而这个男人刚好和方竹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某些时候,她其实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他从公司回来,打开房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她。他冲到她身边,伸手探她的鼻息,幸好她还活着。他抱着她冲下楼,开着车去了医院。

他在手术室外来回走动,心里焦躁不安。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乘电梯去顶楼见方竹舟。

“她被人弄成重伤。”他看着方竹舟,面无表情。

“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爱的女人被人弄伤,你的孩子也没有了。”他使劲晃着方竹舟的身体,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觉。这个男人让他照顾她,让他好好待她,然后什么都不管不问。他从未如此讨厌自己的言听计从。

护士听见响动,进来将他拉了出去,又从值班室里拿了一封信给他。他倚着医院漆成白色的墙壁看方竹舟留给他的信,其实只有短短的几行而已。

Five.

文呐:

她是记者,不是妓女。我问你,你会不会爱上一个妓女?其实,在她还在夜总会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如果你说会,我便放心的将她交给你。

三个月前遇到她,我觉得上帝在跟我开玩笑。在我越来越嗜睡的时候让我遇到她,爱上她再离开她。

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女孩。

方竹舟

他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方竹舟,你知不知道夜总会的人想要杀了她?他在心里嘶吼,愤怒,心痛,很多种情绪纠结在一起,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要死去。

她在第二天醒过来,看到守在她身旁的他开始哭泣。他把她揽进怀里,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他忽然有种罪恶感,这一刻他在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躺在那张床上。为什么看似幸运的他对着她哭泣的面庞无能为力。或许,他该带她去见方竹舟。或许,她只是把自己当成方竹舟而已。

他们认识的第六天,他带她去见方竹舟。这时的方竹舟已经彻底陷入沉睡,医生说他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他和她站在方竹舟身边看着这个睡着了的人,她伏在他怀里哭泣,所有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也浸湿了他的心。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潮湿不堪,彷佛一拧就会滴下水来。

她告诉他,台里的调动已经下来,她申请去做驻外记者,她要去阿富汗。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天,他推着她在医院的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她说她要离开,站在她身后的他轻轻的应了声好。

一个月后,方竹舟死去。她去参加方竹舟的葬礼,见到一身黑衣的他,远远的对他点了点头,并未走进。她看着方竹舟的遗像,在心里默默的叹气。这个男子曾经是她孩子的父亲,如今她和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瓜葛。她转过头去看看远处的文呐,又转过头来看看遗像上的方竹舟,这两个有着一样面孔的男子在她的记忆力完全重合,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爱方竹舟,亦或是爱上了文呐。

Six.

在阿富汗的日子,她越发觉得生命的珍贵和不易。炮火连天的日子里,什么都变的弥足珍贵。深夜,她习惯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这里的星星似乎比别处的更为明亮。

她在他的博客里看到这样一段话。昨日飞过,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而你,总是说或许……或许……或许……那一夜,她失眠。整夜的想念方竹舟,想念他。

她在一次报道中被袭击,腿部受伤。被送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个陪了她七天的男子。她想如果她能够活着,她会回去见一见他,问问他是否愿意娶她。她记得外婆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果你想和一个男子结婚,那么你就是爱他的。现在,她想要嫁给他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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