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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未明,爱的世界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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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开,剩下的背影,谁人拾起?

花落未明,爱的世界少了你

——引言

「那年,亲情已支离破碎」

她躲在屋子的角落,怯生生看着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母亲怒目圆睁,甩手给了父亲一巴掌,转身离开。她就是那个时候跑出去抱住了母亲的腿,母亲眼里的爱意让小小的她一阵暖一阵凉。

母亲忽然抱起了她,将她散落的发丝捎至耳际,母亲一边抚摸着她脸颊,一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只是愣愣看着母亲,发不出任何一句话语。父亲呆在原地看着我们母女,眼里的疼痛刺痛了她。母亲将她放下,在她脸颊上轻轻烙上一吻。

她看着母亲转身离开,看着父亲抱头痛哭。她呆呆愣在原地,那个往日温情的家,现在徒留荒凉。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直直往母亲离开的那个巷口跑去,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扶着母亲上了小轿车。她在后面不停的跑着,小手不停的招着,却始终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小轿车迅速从她的视野中消失……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往下掉,母亲这次离开应该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路边的泥土随着风荡起,继而尘埃落定,她忽然就模糊了母亲的脸,她不要她了。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站在身后,轻轻将她抱起,拍着她的后背往回走。

她感觉父亲瞬间老了,那深凹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光彩。她知道父亲是爱母亲的,深深爱着,要不然在他摔下结婚照的时候,眼角的液体也随之蔓延,只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看着照片里的他们笑靥如花。只是现在已经成为过去,花开一季终是满目凋零。

「那年,父亲忽然就老了」

父亲在母亲离开后,整天借酒消愁。父亲满脸的胡须,让她的心狠狠地疼,她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缝缝补补,那双小手不再白嫩。看着别的小孩背着书包往学校跑,她只能拿着黑炭在涂涂写写。

那天,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在一张白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我想上学。父亲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瞬间又暗了下去。她看在眼里然后转身离开,在开饭的时候却发现父亲不见了。傍晚时分,她看见父亲在夕阳残红中缓缓走来,面带笑容。

父亲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崭新的书包,她在瞬间泪流满脸。父亲第二天就将她送入特殊教育学校,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她暗暗给自己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她一放学就跑回家洗衣做饭,下午匆忙赶去上学。父亲总是心疼摸着她的小脑瓜,她笑笑,在纸上写着今天学到的东西。

她知道父亲在建筑工地干活,但他从来不让她去工作的地方,父亲在纸上写着:施工工地不安全。她踮起脚尖在父亲的脸颊印下一吻,她看着他笑着离开家。

时光悠悠,转眼已是九年过去了,她的生命中再也没见到那个叫母亲的女人。父亲还是每天早出晚归,衣服总是布满尘灰,那些黑发中衍生了一根根银丝。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笑着,只是眼角的皱纹告诉她,那些年华已不在。她在父亲面前比划着:爸爸,我已经顺利从特殊教育学校毕业,并且顺利找到一份工作。

「那年,他闯进她的生活」

她是一间聋哑学校的手语老师,安静的她让年少的他们喜欢黏着。在阳光下,她眯着眼睛望着蓝天,忽然想起明天是父亲的生日。下午下班后,她到糕点店定了一个生日蛋糕,匆忙赶回家做饭,决定明天给父亲一个惊喜。

天蒙蒙亮,父亲就出门了。她偷偷跟着父亲脚步,辗转了几条小巷才来到父亲工作的地方。这些年,父亲不停更换着工作地点,这里竣工了就去那里。看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眼帘模糊了……

下午下班后,她提着蛋糕经过父亲的工地,忽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自九层呈抛物线狠狠摔落,地上一阵闷响那人血肉模糊。她手里的蛋糕瞬间支离破碎,她跑过去抱着父亲全身是血的躯体,狠狠嚎叫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将她哀伤尽收眼底。

瞬间,一只大手用力将她拽离那具冰凉的躯体。她死命挣扎着,发丝凌乱地散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只知道最亲的人不在了,那块白布盖上了那张熟悉的脸,她扑在担架旁使劲挣扎,只见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

警车呼啸的声音掠过夜空,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离他们很远。父亲走了,他也不会回来了。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呆滞望着夜空,手里一直在比划着,直到眼前一黑,瘫倒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他抱着她一直往医院跑,也许她只是疲累了。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在她的发丝里,他忽然想起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女孩。

她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了。看着床边的他,她的心有丝温暖。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发丝,眼里的哀伤还是不能散去。父亲的生日过了,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看她了。她眼角的液体,顺着手臂蔓延,直到他醒了。

他看着她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似乎要将它看透。他站起来在她眼前比划着:你醒了,我那杯水给你。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死死抓住他的手,直到他的手泛起深深的指印。她比划着:不要离开我。

他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安然入睡。某个瞬间,他以为这是一场梦,她只是梦中路过。

「那年,他牵起了她的手」

父亲的葬礼在她醒来的第三天举行,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的她,抱着父亲的骨灰坛子一路茫然走着。她身边的他一路默默看着她,他将她的背影尽收眼底,他忽然想许她地老天荒,只是她会接受吗?

父亲下葬后,她还是继续她的工作。只是一个月月底的时候,她就会去父亲的坟前除除草,用一张雪白纸将最近的生活记录好,装进信封随火化为灰烬。他站在远处看着她黯然神伤,心里的忽然被抽得猛疼。她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天,离开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看到他出现在聋哑学校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自从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她就没有见过他了。她一直想当面说声:谢谢!只是当时没有向他要联系方式。她缓缓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一脸笑靥的她,感觉很温暖。她在他眼前比划着: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看着她吃惊的模样,用手指了指怀里的资料:我是过来应聘的,已经通过了,明天开始上班。

她的嘴型变成了O型,他笑着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捎至脑后,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那一刻,她想与这个温暖的男孩在一起。他看着她,心里忽然泛起涟漪,随着阳光一点点向周边扩散。

在他们成为同事的一百零五天,他向她表白了。她的脸在瞬间成了红霞,低着头不敢看他,两只手一直紧紧相握着。他瞬间将她的手握住,转身拉着她往那个看日落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指着前面的小路,兴奋地像一个小孩。她的手被紧紧握着,手心的温暖递至心里。

「那年,他离开了她的世界

他们恋爱了,每天牵着手一起上下班,一起去买菜,一起看日落。幸福像是他们只见无声的语言,美满却不张扬。他说这个年底,他们就举行婚礼,这天是他们在一起的六百六十六天。

她笑着窝在他的怀里,笑容里是不可言说的甜蜜。他握着她的手,嘴角的弧度始终扬着。他们在时光里,已经走了差不多两年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忽然想起那个在车尾奔跑的女孩,他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他第二天给她发了一个信息:我今天会晚些回来,不要担心。她看着他的信息,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她一边烧菜,一边熬汤。今晚等他回来,她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他。所有的饭菜准备就绪之后,却没有等到他。

墙上的时针已经摆向九点三十分。她换了一件衣服往他们工作的地方走去,路上的红绿灯让她很着急。她看红灯转为绿灯的时候,她迅速迈开步伐。只是一瞬间,她被一股力猛拉回来。而后,听到刹车声音,一个身影高高抛起,坠落。她的世界一下子乱了,她跑过去只能看到血泊中的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有他们明媚笑容的红本子。

她使劲拍打他的胸口,拿着他的手附上她的小腹。她痛苦哀嚎,在他身前比划着:我怀孕了,你醒醒不要丢下我。她使劲抱着他,只是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散去,徒留冰凉与她相伴。

为什么,一个个她爱的人都要离她而去呢?她抱着他的骨灰,回到了他的故乡。整理他的遗物时,那个泛黄的日记本打开了话匣子:

她在后面拼命奔跑,那一刻我很希望车子停下。只是一个瞬间她狠狠抛在路的尽头,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感觉很恶心。那个路口也就成了我们三个人的转折点。

遇见她了,我为自己不能分担她的痛很懊恼,为此我去了他们学校,为此我放弃了说话的权利与她牵手了。在相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害怕她知道我的身份,于是,我辞掉原来的工作。

她答应我的求婚了,我想拿到红本子给她一个惊喜。

……

看着这些记忆她忽然仰起头,她记得他说45°的仰望是幸福的姿势。现在呢?你转身离开,剩下的背影,谁人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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