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拼尽全力挽留过一个人吗？
他们说，留不住的人，血液里住着风。
01
唱完林宥嘉的《成全》后，晨曦把她点的其他的歌都删了，把话筒交给我们，然后窝在包厢角落的沙发里喝酒。
酒过三巡，她趴在沙发上哭了，她没说话，但是我知道，她大概是想那个人了吧。
有些人纵然走了许久，但是啊，他从未走出过最初你为他在心里设定的位置，任他人怎么挪也挪不动。
晨曦是一个性格随性，敢爱敢恨的姑娘，大学时是学音乐出身，毕业之后在一家酒吧当驻唱的歌手，就像很多地下歌手一样，追求理想与艺术。
可能是因为晨曦在台上唱歌的样子特别耀眼，所以成浪在见到这个姑娘的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后来，只要晨曦去唱歌，他都会在台下听，那么多观众里面，晨曦记得最清晰的就是他对自己的微笑。
成浪是一个流浪歌手，跟晨曦一样，都是把唱歌当成自己的追求，所以成浪对晨曦，更多的感情，是一种惺惺相惜。
两个人走到一起，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利成章的。
与追求艺术相对的，就是生活来源的不稳定，所以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住在一个北京小胡同里，房价便宜，路灯昏暗，几乎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以前晨曦总是一个人快速地跑过这段路，后来遇见成浪，他握着她的手慢慢走过，总让晨曦多了几分安全感，而那个小小的房间，也成了晨曦心里的家。
02
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幸福了，但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那天晨曦再次挽着成浪的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穿着裙子，留着齐腰长发，看起来特别文静的姑娘，看起来跟这个小胡同格格不入。
晨曦能够感受到成浪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她笑着问，这是谁啊？
成浪没有回答，只是让她先回去。
晨曦站在窗口抽了很久的烟，看着成浪和那个姑娘在下面拉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成浪突然变得沉默起来，看着晨曦的样子总是欲言又止。
后来是晨曦提出来，两个人谈一下。
那时候晨曦才知道，原来那个姑娘是成浪的前任。
她看起来跟成浪根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她走在所有人都认为稳定的路上，文静乖巧，不喜欢音乐。
她要求成浪放弃歌手的身份，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成浪没有同意，所以她选择了分手。
成浪抽了一口烟：“她说服了她家里人接受我，爸爸已经帮我找好了工作，就等着我回去，她说，她离不开我。曦曦，不如我们……”
成浪的话还没说完，晨曦就立刻打断了他，她说，不如我们分手吧，我能看出来，你的心都还在她身上。
成浪离开了，说好了，一周以后再来拿行李。
晨曦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唱歌，台下再也没有那个人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一个人回家，每次都会快速地跑过那个胡同冲到家里；
一个人睡觉，在寒冷的冬天抱着冰凉的被子取暖。
晨曦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洒脱，像她在台上唱歌一样，任性随意，但是她低估了成浪对她的影响力。
成浪回来的收拾东西的那天，晨曦盘着腿坐在床上抽烟。
看着曾经属于他的东西，一点点被装进行李箱里，看着这个房间又重新变得空荡荡起来。
晨曦觉得有点恍惚，一直到成浪关门离开才反应过来。
晨曦愣了几秒钟，跳下了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追了出去。
她在胡同里拉住了成浪的手，眼泪汹涌而出。
她试图笑，但声音里却带着哭泣：“阿浪，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一起唱歌，一起去流浪，难道你真的要放弃唱歌吗？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呀？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晨曦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女生，也不是离了爱情不能活的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抛却自尊地挽留一个人。
过了很久，连晨曦都以为成浪要回头的时候，他拂开了晨曦的手，对她说，曦曦，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北京的冬天很冷，晨曦赤着脚站在这条看起来有点脏的巷子里，看着成浪的背影越走越远。
突然就明白，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从那以后，晨曦好像就真的放下了。聊天时再也没有提起过他的名字，偶尔听他人提起，也只是笑一笑。
03
晨曦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这几年来也谈过新的男朋友，分分合合，我知道，那么拼命挽留过的人，任谁也无法轻易放下。
因为这个世界的吊诡之处就在于，当你学会平静地对待离别时，那个人已经在你心里永远不会走了。
我突然想起，邱晨在奇葩说的某场辩论里说过的话：“大家有一个巨大的误会，他们以为分手就是我要向对方发出一个信号，但分手其实是切断信号。
你们再也不说晚安了，你们作为朋友都不问候了，你再也不关心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了，你再也不去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了。
04
微笑放手，洒脱转身，总是一件说起来特别容易的事情，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真的是用尽全力挽留过另外一个人的，虽然最后，还是分开了。
每个故事中，一个人的离开，都是对另一方的成全。
冯唐说，于是我决定忘记我决定不见你，我北上北极熊的肚皮是你，我南下南十字的星光是你，我东游北海道的汤泉是你，我西去莫高窟的砂岩是你。
我的世界里曾经都是你，但最后，我的世界里却再也没有你。
而那些你曾经费尽心思想要挽留的人，不如就让它随着你的这份喜欢渐渐地淡忘吧，因为留不住的人血液里都住着风，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