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嫁给爱情，而是嫁给了将就
-01-
我看着躺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丝毫提不起兴趣。至于我答应跟他结婚，大概是我一时头脑发热了吧。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一个月前我刚刚跟欧阳和平分了手，一个礼拜后我就收到了他的结婚请帖，他说他要结婚了。
对方是追了他三年的他大学里的小学妹。
而我是刚刚跟他和平分了手的从他大学到异地七年的前女友。
我们的七年，对彼此允诺过，我们选择对方是因为宁缺毋滥。我们都希望将来能跟自己最爱的人结婚。
而我们也向对方承诺，我们保留着我们的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七年，我们上过床，可我们没有做过爱。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爱，倒底还是想跟自己爱的人做。
我想当初我要是没有那么坚持我的原则的话，说不定他也不是“真君子”。只是，他倒底还是爱我的。
我的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而欧阳身边也有对他用情至深的人。可是，我们向来被旁人称羡是郎才女貌，最为般配的一对。
只是，我们分手了。
欧阳说：“你让我缺乏安全感。”
大概是我大学毕业那几年，跟欧阳异地，一心忙于工作。他有时候觉得我对他冷淡吧。大概这是长久的积弊。而我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那天就淡淡地说了句：“好”。
然后他的婚礼定在明天，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赶在他的婚礼前天就结了婚。
听上去似乎很具有戏剧性，但那也只是因为跟他分手之后我就对爱情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付出一个同样的七年去爱另一个人了。我这一辈子，只爱过欧阳一个人。反正后半生都是将就，那我答应隔壁王姨给我介绍的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来参加我的婚礼，他的穿着打扮仿佛他才是新郎。他看我的眼神，我看到，颇有怨恼之意。可是，他也要结婚了，不是吗？我也很快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了，不是吗？
那我还不如先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做“夺妻之恨”，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其实，我也一样。因为我们说过：“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他跟我，很多时候除了他过分缺乏安全感以外。其实，我们很像。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在欧阳那样的眼神里对站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说出违心的“我愿意”的。
我看到那个男人在众人面前吻我的时候，欧阳默默地离了席。虽然他坐在角落里，可我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几乎没有离开过他。
或许，他觉得，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他。就像参加他婚礼那天我觉得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新娘应该是我一样。
-02-
或许是我同样在他的婚礼上受了打击，亦或许是我心里隐隐觉得我想找回什么，我压抑的心情最终战胜了理智。
我在参加完他婚礼的第二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欧阳，最后一次了。我们，开房吧。
我知道，他会来的。
我们曾经也是这么近的距离，一想到这个我心里不免泛上一阵酸楚。我们，早该做了。去他妈的道德伦理，去他妈的玉女贞操。欧阳是我的，我也只属于欧阳。
我对欧阳说：“我只想跟你做爱。”我看着他，笑了笑。
欧阳俯身看着我，撩开我额前散乱的发丝，吻了下来。
他好像哭了，泪水滑落在我的枕畔。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以前他不会这样的。
他以前也不会这样粗暴地吻我的，他简直让我窒息。他把我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可即便这样，我也享受跟他的欢爱，这是我结婚之后从未有过的。
甚至在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想要他。
我虽然结了婚，可我没有跟那个男人有过身体上的交易。他觉得我只是害羞，他愿意等。他知道我有过一个七年的男朋友，可是他不知道我跟我的男朋友七年来从来没有越过半步雷池。让我跟他做爱已经是勉为其难，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处女。
女人是因爱而性的，所以那个男人在吻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半点反应。但我知道，我不是性冷淡。
甚至，我不愿意跟除了欧阳以外的男人讨论到“性爱”的话题。因为，那样让我觉得恶心。
当欧阳问“是不是该带套的时候”，我说：“不用了。”
因为我只想跟我最爱的男人彻彻底底地肌肤相亲，让其他的一切堕落去吧。
欧阳说：“莫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保守的淑女。”
我说：“可我只想做你一个人面前的荡妇。”
当欧阳进入的时候，他震惊我还是一个处女。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我以为……”
我哭了。
“你跟她……做了麽？”我知道我不该抱有什么希望的。毕竟，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欧阳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我胸口，我抱紧了他，让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只属于，他的声音。
“我没有跟她做过，我很想把她想象成你。可是，她跟你，毕竟是不一样的。”
我说：“那以后呢？”
欧阳说：“我不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
“欧阳，我当你的情妇，好不好？”
“欧阳，我们私奔，好不好？”
当然，他知道。我们现在，回不去了。
甚至在他用他那熟悉的，充满磁性的，撩人的声音问我“疼不疼”的时候，我知道我心里的疼痛早已胜过了我身体上的疼痛。
原本以为我们给彼此的第一次应该是浪漫的，欢愉的，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我不是他的她；他也不是我的他了。
我们都变成别人的了。
-03-
我们答应彼此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吧，就当以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好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上他以后变得特别恋旧。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明明知道每走过一次，心都会痛一次。可我还是忍不住即便绕道也要走到那些地方去。
似乎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那里，等我。
老城区拆迁了造了林立的高楼。他曾经牵着我的手跟我散步到这儿。因为我们都是建筑系毕业的，所以会对周围的建筑都十分感兴趣，总想探究一二。
他说：“莫莫，以后我们结婚的房子自己设计吧。”
“当然。”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以后我们要住多大的房子呢？”
“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地下室都是好的。”他对他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
“我才不要，地下室有老鼠的，你这个人好讨厌哦。”我经常喜欢嗔怪他的回答。
“好了，好了，我就是那只老鼠。行了吧。”他还傻傻地学了几声老鼠叫。
这个傻子……
我的眼前又模糊了。
青春啊，终究是回不去的东西。
再也不会因为思念对方，在梦里梦到对方离开的时候哭了。因为，已经离开的人是不用担心离开的。
再也不会在异地难得见面一次的时候抱着对方不肯撒手了。因为，以后再也抱不到了。
再也不会遇到什么新鲜事第一时间就想到对方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再也不会了……
再爱，也不能回头了……
欧阳，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