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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4岁成副处 34岁还是个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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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我成了副处级干部。与比我小一岁、个子不高、像只猴子似的聪明而调皮的男朋友分手了。

我24岁成副处 34岁还是个剩女

现在回想起来,我落到这般田地,与我那次意想不到的提职有关。

我的工作单位是一个庞大而森严的机关,在这里,很多人巴望能获得一官半职,但熬到退休还是两手空空的,不在少数。但我没想到的是,我,24岁的时候,忽然被一顶自天而降的“乌纱帽”罩住了……

领导说,你的公文写得很出色,你的演讲很出彩,你在基层的锻炼也不错,你的为人也很成熟。我们现在需要培养一名年轻的副处级女干部,安排到紧缺的思想工作的岗位上,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呵,你的前程是蛮远大的……

领导的语调很温和也很明确,而我的感觉,像是漂浮在了云堆上。

倒不是因为成了一名副处级干部就觉得飘飘然,而是一切都不真实得像一个梦。

此时的我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他在一家私营企业跑销售,比我小一岁,个子不高,像只猴子似的聪明而调皮。说真的,当我接受了组织的谈话,从领导办公室出来,走在走廊上时,脑子里转的竟首先是我这个男朋友。我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心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往往会很多,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有时会很过分。此时的我一遍遍问自己:我的角色变了,生活或许也会随之变化,那我与他的关系,究竟会怎么样呢?

我的心里能冒出这样的问题,这说明,我的自我感觉已经非常良好,对自己男朋友的标准已大大提高。而现在的这个他,尤其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形象,显然已不符我的标准。我在走廊尽头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幢幢楼房,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心里有些惘然。

不久,我与他分手了。

那天,我请他吃了一顿饭,是在我们曾多次约会的餐馆里。吃饭的全过程中,他始终眼泪汪汪的。我知道他很爱我,他那份对我近乎痴情的迷恋,曾是我同意与他拍拖的最大动力,但现在,已经有更大的一股力量,在拽着我往回走。我实在不愿看见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所以这顿饭吃得非常潦草。

你千万别骂我势利、虚荣,虽然这确实是我不可饶恕的缺点。但人总免不了在一些虚幻的东西面前犯糊涂,尤其是女孩子。而首先受伤的,总是爱情

就在我家楼下附近,分手后,已经相隔20多米了,他突然回头,对着我,带着哭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王悦——!”这喊声真是绝对的悲声啊……我不禁站下来。他走过来抱住我。两个人不由得大哭……我的哭,是因为我觉得毕竟对不起他;他的哭并不是想挽回我,他知道我的倔脾气,而是觉得丢了我实在痛心。

其实,现在每次想起他,我也觉得丢了他实在痛心、痛心。想起铭心刻骨却永不再来的爱情,我有时心痛得浑身神经都会一阵阵地抽搐。

27岁,他从北京大机关下派到我们这儿。比我大5岁,高大,国字脸,一口标准的京腔像濮存昕。

接下来的几年中,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努力展现自己成熟处事的那一面。据领导的评价,我很快适应了岗位,而且在工作中多有创新。我的努力和娴熟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证明他们的眼力准确,也意味着我还具有相当的事业潜能。

大概一年后,我又被列入了单位的后备干部,还送到省里参加了三个月的培训。前途似乎越来越看好。同事们朋友们对我的眼光早就不一样了,觉得我已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既是职务上的,更是层次上的。

但我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一名板着脸孔、满嘴官话的马列主义老太太,更不愿让自己因为角色的转换成为一个性格古怪、处世孤独的老姑娘。对于感情,对于婚姻,我始终渴望、向往。

27岁那年,我陷入了一场新的恋情。他是从北京大机关下派到我们这儿的干部。比我大5岁,长得高大,国字脸,一口标准的京腔说得比濮存昕还要诱人。在北京,他至多是一名处级干部,但到了这里,他成了我们单位的第三把手。因为会有更大的前途,所以他的身上好像存在着一个气场,对一般人来说,那是威仪、气势,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服帖,而对于我,却是一种完美男人的吸引。

工作上有密切来往,很快就凑在一起。下班后我们经常在北山街一带消闲,或者在周末去爬十里琅珰。你知道,此时的我尽管年纪又大了几岁,男朋友的标准却又向上提了。眼光所及,都是我提不起半点兴致的男人。偶尔有热心人向我推荐某某,我常常一笑了之,因为稍稍一听,我就知道对方绝不可能让我动心,连见面都不需要的。这个北京男人,却是个异数,像是上苍特意派来的——在满心犯痴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经常这么想。

……那天晚上,就在他长包的宾馆里——对不起,那段时间的我真有点太主动,觉得自己反正已跟定了他,尽管上班时我还在竭力掩盖——他忽然对我坦白,说他曾经有过短暂婚史,但没有孩子,而且前妻也已去了国外。

我呆了一会儿,但很快劝慰住了自己。一个32岁的优秀男人,历史还清白得像一张白纸,那是痴人说梦了。我没有动摇与他结婚的念头,我那强烈的虚荣心还反复安慰自己,他在北京的那些事情,无论有多少丑,这里的人也不会知道的,怕什么呢?

30岁,我被逼到一个很局促的角落,周围几乎没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人选。爸爸妈妈早就急坏了。

没想到,下派结束回北京之后,他对我的热情竟骤然冷下来,我打他手机,好多次他都有意不接。这让我既担心又怨怒。同事们都知道我与他的恋爱关系了,觉得我最终远嫁北京,确实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有人还猜测我以后将在首都的某个大机关一显身手,事业爱情无可限量。的确,此时的我已经不由自主地把事业和婚姻捆绑在一起。想要在事业上有新的斩获,婚姻上必须高攀;而通过婚姻提升自己,何尝不是事业发展的一个有力手段?

我去北京,看他不敢把我带回他的住所,也不敢让我在他的单位久待,我就知道他必定有什么重要事情瞒了我。

后来我知道,他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没错,但有意隐瞒了一个情节,就是他在北京还有一个固定的女友。那女人真心爱他,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妥离婚手续,所以与他只能保持露水夫妻的关系。就在我到北京的那天晚上,他单位附近的咖啡馆里,那女人忽然出现,把我和他都吓得不轻……好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番尴尬过后,我拿过拎包首先离去……

过后他反复向我解释,说这只是他的一个“遗留问题”,他会处理好的,他还是想与我结婚的。但我已不可能答应。我一路长吁短叹地回到杭州。想想与他相处的近一年中,他居然能把这么一个重要情节成功地隐瞒下来,我不寒而栗!……说起来我在社会上、在事业上,也算是一个成功女性了,没想到在婚恋问题上,却被人大大地戏耍了一回!

与北京人的这场失败的婚恋,是我感情生活史上的一个转折点。我固执地认为,这场恋情伤了我感情的元气,带给了我无法摆脱的晦气,从此,我从一个不愁嫁的女孩,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剩女。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大把大把男人供我挑选的时候了,我发现我被逼到了一个很局促的角落,周围几乎已没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人选。

但我仍旧不想降低标准,甚至,我的标准比以前更高了。只有找到比北京人更优秀的男人,才解恨,才觉得自己获得了成功的婚姻。

那段时间,我经常被我的同学、小姐妹以及亲戚朋友邀去,参加她们的婚礼。工资中的相当一部分就这样撒了出去。

每当在婚礼上,目睹那一对喜笑颜开的新人,我的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说真的,从我的眼光来看,这些被我的同学、小姐妹或亲戚朋友挑中的男人,并不见得有多么出色。有几个新郎,如果是我,第一眼就可以跟他们拜拜了,我的小姐妹们却像得了一个宝,喜滋滋地过起所谓小两口的幸福日子。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男人,对于我,有意思吗?

爸爸妈妈早就急坏了,但又不敢对我说得太直截了当,只能旁敲侧击。妈妈说,楼下谁谁的女儿,去了一趟万松岭的相亲大会,事情就搞定了。她单位里某某的女儿,参加了交友俱乐部,一伙人去了南京玩了几天,大事就有了眉目。

我充分尊重父母的心愿,30多岁的女儿放在家里总归不是办法,同时又不免涌上抵触,觉得参加这类的相亲活动,对于我绝对是一种折煞。如今,连 20刚出头的小鬼都已在报上网上征婚了,男女相亲变成开架超市里的选购,我还能凑这样的热闹吗?何况我的身份,我的脾性,我的尊严……

32岁时,我已成为全单位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我生活在怎样的人生处境中,想必你可以理解。

拒绝领导给我介绍的男人。违逆了领导的心意,甚至破坏了领导对我的良好印象,我也没办法。

领导也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那个一向器重我的头儿甚至还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大谈了一通正确的婚恋观,以及正常的家庭生活对于事业发展的重要性必要性。尽管他满嘴公文式的语言,但我还是很感动。

接下来便与领导亲自介绍的一个男人接触。国有企业的职业经理人,爱谈经济,从国内谈到国外,从地下谈到天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真可谓领导说的“全知全能型”人才。他请我去某会所喝咖啡,带我见从国外过来的金融界人士,还领我参加了在杭州并不多见的周末烛光舞会。他很有钱,而且很会花,有一种金钱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洒脱风度。在他要求下,我带他去见了我的父母,他一进门就喊“爸爸”、“妈妈”,使我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第一次与我父母见面时送上的礼物,是两份新马泰旅游的全程机票……

我懵了,觉得一切都是在作秀,而且并不对路。换句话说,我需要的是一份真诚的情感,可靠的婚姻,而他给我的却是额外的、我意想不到的东西。这让我惊诧,让我不安,也让我涌上对他的拒斥。有一次,我坦率地对他说了我的这个想法,一向滔滔不绝的他更来劲了,说了一大套有关婚姻、爱情、真诚、奉献、前途、命运等等重大而严肃的话题,扯得很远,又没有结论。他那像洪水泛滥的话语势不可挡,让我无法插嘴,耳朵起茧。当我捂起两只耳朵表示不愿再听时,他却又殷勤无比地用他那辆大奔把我送回家里。

在万般犹豫之后,我终于把我的决定告诉了我的父母。我说这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但他的优秀已经让我吃不消。与其以后分手,还不如现在就果断放弃。我父母吓坏了,他们觉得能找到这么一个男人,是我这个剩女的福气,怎么可以轻易否定?妈妈当晚坐在我的房间,苦口婆心说了好久,还流了眼泪。我也流了眼泪,但我的眼泪是为父母而流,因为我觉得我太对不起他们了。家有剩女,最焦虑的或许还是做父母的。

“高不成”,这确实是很多剩女的误区,是她们一次次失败的主要原因。但对于我,这个“高”,还有别的含义。在心底里,我总渴望遇上一个与我志同道合、心灵相通、真正相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应该嫁的。那种得过且过、为结婚而结婚的做法,我实在无法接受,宁可永远单身。

可我的这个愿望实在太“高”了,高得离谱。放眼四周,究竟有多少男女不是为结婚而结婚呢?女大当嫁,并不意味着遇上好男人才可以嫁。但我不行。

单位领导得知我如此决定,十分失望。虽然他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但也不再给我介绍别的男人。违逆了领导的心意,甚至由此破坏了领导对我的良好印象,我也没办法。我连父母都得罪了,还能顾得上领导么?

蓦然又想起领导那句话,正常的家庭生活对于事业发展的重要性必要性,我特别感慨,却又更加无话可说。

小姐妹传授经验: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完美呢?你跟他结了婚,至多只能取他的一部分功能使用。

来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小姐妹,定居在香港,结了婚后又离了,现在刚又结了。两人相见,非常亲热,知道我已经变成了剩女,便死活要与我敞开聊一聊。我便把她带回家里。她一进我的房间,就像看见西洋镜似地大叫:“呀,你这儿太干净了啊!想要找出一点灰尘可真难!我那儿的家可像个狗窝!……”

接着便顺理成章地聊开我的事情。我竹筒倒豆子似的对她说了,说了一半,她就打断了我。她说我之所以成为剩女,最大的原因是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全部。“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完美呢?你跟他结了婚,至多只能取他的一部分使用,那些完备的功能,跟你是没有关系的。”她尖声地嚷起来,“就像买一只手机,要世界上功能最齐备的又有何用?这样的手机,直到用破了,扔掉了,好多功能你都还来不及使用哩!”

我一怔,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争取了这么多年的妇女权益,我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干部,而我自己,居然还会把宝不假思索地都押在未来的老公身上,这确实太荒谬了。我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觉得如果不苛求男人的缺点,不在乎那些我以前无法容忍的东西,那还怕找不到男人么?!

小姐妹接着便大谈她自己的切身体验了。她说她第一次婚姻的时候,也已30出头了。当然不是因为挑三拣四,而是因为刚到香港落脚,忙于谋食,没有空闲。直到在镜子里看见眼角边的鱼尾纹,才明白大事不妙,必须立马抓紧。为了挽回青春,她首先从减掉自己身上的脂肪开始,每天一早跑步,晚上还去健身房,整个人像加足了油似的充满活力,这下子至少年轻了两三岁。更大热情投入的,当然是抓住机会创造机会与单身男人接触,稍微有点儿戏的男人,她都约会过,或者诱导人家来约自己。“我是很矜持的,我可不是浪女,但我也有厉害的招数,我的眼睛会放电!”小姐妹不加掩饰地向我传授经验,还当即对我放了几下电。我们哈哈大笑。

就这样,小姐妹很快就有了男朋友,据说还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精神毕竟可嘉嘛。那个男人没有固定职业,没有存款,没有房子,不会说国语,但个性很阳光,很开朗,关键是非常爱她,为她还卖过一次血。“这就够了,我就非要嫁给他了!”两人度过了美好的3年时光,直到对方最终因投奔加拿大的母亲而与她拜拜。“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不在一起了,还怎么叫夫妻啊?他是一个非常渴望母爱的人,母亲与他20多年没有音讯了,一听到母亲的召唤,就不要命了。不过,我有我的自信。我认定自己尽管已不是黄花闺女,但绝对不会成为剩女。果然,一年之后,在我的一番凌厉攻势下,又有一个男人落了网。这一个,比我的前夫更棒。嘻嘻,还是一个未婚男生,比我小三岁……”

34岁,遇到一个美籍华人,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年龄差距——他快50岁了——别的都好。可是……

受我这个小姐妹的鼓动,也受了她的启发,我比以前放松多了,通过亲戚朋友的介绍,陆陆续续地相亲,好像又回到了传统的媒妁时代。

已经34岁的我很不自在,但也一再鼓励自己:形式可以不拘,目标总是不变的,就像我所从事的思想工作,也不是在传统的路子上创新,在创新的同时捡起宝贵的传统吗?岁月不饶人,更不饶女人。我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一官半职锁闭自己,耽误自己,这一点,我早就想通了。

可是,话好说,事毕竟难做啊,“高不成,低不就”的脾性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改变的。往往,即使我在相亲之前,在第一次约会之时,已经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太苛刻,眼睛不要放在额角头上,但面对某个真实的男人,了解到了对方的某种缺陷,我还是很难容忍。常常是勉强地又约会几次,最终还是放弃。我觉得,没有男人是痛苦的,但逼着自己接受一个不愿接受的男人,这更加痛苦。

还得提一提我父母……这几年,我父母平时最重要的一桩事情,就是替我四处打探,替我赶赴各场相亲大会,每次都会带回来一批人选资料,让我好生选择。当着他们的面,我总是很认真地看着,有时候笑,有时候摇头,更多的却是麻木。

终于,半年前,我父母的同事的亲戚,给我推荐了一个人选。他是一个美籍华人,在美国担任某跨国大公司的中层,丧偶,子女不在身边。他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带我去美国定居,也可以来中国工作,因为他那公司在中国有好几个办事处,在杭州就有一个。与他见了一次面,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年龄差距——他已经快50岁了——别的都好。

对我来说,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以前的那些事情,无论多少复杂,这里的人是无法知道底细的。这方面,似乎与以前的那个北京人有着相似点。想起北京人,我又不免心头发紧。往事真不堪回首啊!真的,对于每个剩女来说,倘若把陈年旧事一桩桩翻晒出来,会让人发疯的!

比如说,我第一个男朋友,那个像猴子般聪明而调皮的无辜男人,现在的他,在哪里呢?想起来,我就心痛,心痛。

对美籍华人产生犹豫,非常非常激烈的犹豫,是在上个星期。那段时间,我们已在谈论婚事了,他却身体不适,由我陪着去了医院。居然是前列腺出了问题!我一下子呆住了。在网上搜索,得知这是一种意味着男人已经衰老的病症。也就是说,倘若与他结了婚,我就直接与一个老人生活在一起了。这样的缺陷,还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吗?

我大哭了一场,女人毕竟是柔弱的,何况是我这样一个身心已被婚恋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剩女。但哭泣能解决问题吗?我诘问自己,并对自己展开了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但在这个巨大的难题面前,我一向行之有效的思想工作突然变得那么无力,那么空洞,那么隔靴搔痒。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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