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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经辜负,会不会一生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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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经辜负,会不会一生孤独?

1.

遇见曲洋时,我是一家面包店的兼职店员。

第一次见面时,他买了蛋糕。

“嘿,美女,能多给我几根蜡烛吗?”一男生拧着打包好的蛋糕问。

“呃,不好意思,你需要多少?”

“30,麻烦你了。”

“好,稍等。”我心里想的是一万个你有病啊,这叫几根吗。不过终究是蜡烛免费送,我只是负责做事。

第二次见面,他买了面包。

“嘿,美女,能多给我几根叉子吗?”

“好。”这次我没多问,抓起一把叉子递给他。

“谢谢。”他笑着说。

第三次见面,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工作装站到了我的旁边。

“嘿,美女,你好呀,我是曲洋。”

“呃,你好。”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阿厘,厘米的厘。”

“阿厘,阿厘,好特别的名字。”

看着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染着酒红色头发、戴着黑色耳钉的大男生俯视着自己,我真是难受极了。

“阿厘,曲洋是未来的学徒,先跟着你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面包知识。”店长姐姐对我说。

“嗯嗯,好的。”事实却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教他一些什么,想着有个人帮下忙说说话也是挺好的,重点是对方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异性。

2.

认识一个月后,他在两个人的公交站点对我说:“阿厘,我……我喜欢你。”

没有任何铺垫,就这样毫无预测地被表白。

“啊…”我感觉到脸有些红了。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他问。

“我……”没待回答,公交车已经来了。

“拜拜,我先走了。”我笑着转身上了车。

坐在公交上,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竟然在公交站表白;他是心血来潮吗?他是真的喜欢我吗?我对他有感觉吗?

那天晚上,我拨通了曲洋的电话。

我说:“我不喜欢化妆,不喜欢穿裙子,不喜欢人群,不喜欢被束缚…”

“那你不喜欢我吗?”他打断问。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是一个好女朋友,我只是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也没有必要开始。我不喜欢迷迷糊糊地谈一场恋爱,我也从没想过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我要的是未来。”我一口气说完。

“你素颜的样子多简单干净啊,至于裙子的话我无所谓,我朋友也不多你也不用陪着我,我不会成为你的束缚。”他说。

“那你可以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多久?”他问。

“我不知道,我只想要试验期,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能陪我走向未来的人。”

他说我可以试试等等你,但现在我至少是喜欢你的。

那晚以后,在面包店里的他和我会相视一笑,我还是会乐呵呵地吃他的成品面包,他会送我回家。

如果曾经辜负,会不会一生孤独? 第2张

3.

结束了两个月的暑假工,我要回学校上学了。

走的那天,曲洋陪我从县里到市里转车。我靠在他的肩头,睡了一路,耳朵里放着陶喆的《爱很简单》。

检票的时候,我抱了抱他。转身之后,我竟然有一种别离的痛感。可是忍着泪水回了头,他在一边对我挥手微笑。

上车以后,我打了电话给爸妈还有曲洋。

到学校后,我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曲洋每天晚上都会固定陪我聊天,偶尔有事回来晚了会看到他发的成品图,还有他一个人在家做的饭菜。

“忘了说了,我还不会做饭。”

“我可以做给你吃,我也可以教你。”

不知何时,同他聊天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他回复慢了,我会觉得着急;提示音响了,我会期待是他。

回到学校一个月后,我给他发消息: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他回:我等了很久了。

就这样,我结束了我19年的单身生活。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放弃,因为我想从最初走到最终,我再喜欢不过纯洁的感情,我只想着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分居两地的我和曲洋开始了异地恋,靠着网络维持亲密的联系。他回忆他风云的小学初中时代,我说我要把它写成故事;我憧憬着我们的未来,他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我找一份自己的工作,我们会过上平凡温馨的生活。

4.

半年后,我回到老家。第二天就去了那家面包店,刚进门就看到了曲洋。

“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我说。

那天晚上,曲洋陪我吃了晚饭。他又可以骑小电驴送我回家了,我坐在后座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冬天的风很凉,但我觉得有曲洋在我的身边特别暖。

自那以后,我会偶尔去那家面包店买面包,曲洋总会给我附赠一些他亲手做的小礼品。他休息时,我们也会出去走走看看。

总之,在同一个小县城的他和我几乎可以天天见面。没有多黏腻,就是会觉得在一起真好。

那是我同曲洋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充满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我发现,他做的面包已经超高水平了,他的头发变回了黑色,他很少再穿运动装而是改穿休闲装,他耳朵上的耳钉没有了,他好像偶尔会同我聊一聊《百年孤独》《丰乳肥臀》《黄金时代》;说一说王安忆、龙应台;谈一谈美国政治、希拉里、默克尔、撒切尔;唱河图、董贞的歌给我听。那个时候,我知道他都是为了同我交流地很多。

我知道他的这些改变都只是因为我喜欢,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上她的所有。

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喜欢看NBA,投篮全凭运气,不喜欢听摇滚看动作大片,不喜欢玄幻网游,我不喜欢动漫悬疑。而这些终究都是曲洋喜欢的,可是我似乎没有兴趣与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可我们似乎并没有喜欢对方的全部。

如果曾经辜负,会不会一生孤独? 第3张

5.

“曲洋,你知道吗?我多想在满20之际把自己嫁出去啊。”说这话时,我距离20岁的生日还有一个月,曲洋大我一年五个月零九天。

“曲洋,你到哪儿了?”正在上英语课的我接了电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猥琐地背着包出了教室。

曲洋背简单的背包、穿格子衬衣出现在我的大学校园里。他说想让我带他感受一下大学生活,顺便给我过20岁的生日。

他住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白天他会早早地起床同我在食堂吃早饭,然后手牵手一起去上课。

脱离室友小群体的我知道她们每次都会在身后偷偷议论,然后回到宿舍就是各种羡慕之辞。我生日那天,刚好差不多满课。心不在焉地上完课后,室友都带着鼓捣的眼光期待我和曲洋手牵手出去。

那天曲洋说忘带东西了,然后让我在校门口等他。当他捧着花提着mini蛋糕出现的时候,我正在跟我妈说今天的庆祝活动。

“不说了,先挂了。”感觉已经乐开了花。

“谢谢你,曲洋。”伸手接过曲洋的花,然后使劲地抱住了他。

那一天的月色很美,霓虹灯下人来人往。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束花,20岁的我在心底决定这就是我要嫁的人。

感动太多,第一次便足够温馨,我会觉得这便足以让我托付。

6.

“曲洋,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能答应你。”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态度强硬地对曲洋说。

“你每次考虑问题可以把我考虑进去吗?你不是一个人,我可以照顾你。”他说。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能按照我自己的规划来的话,我觉得我这一生就白活了。”

“你只是太理性了,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是想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那行,我不想耽误你了,很遗憾。”我坚决。

“嗯嗯,祝你幸福。”

这就是我和曲洋最后的分手,莫名其妙、猝不及防、难以挽留。

这一切的缘由只是他说他想在25岁时给我

一场婚礼,在27岁之前生一个孩子。

可是我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生活,我22岁大学毕业,还有可能考研。25岁的我有可能才完成学业,我还要花一段时间融入职场拥有自己的事业,我还要赡养父母,我还要去外面的世界……

我规划这么多可是终究是没有规划结婚生子,当一个妻子当一个母亲。我无法说出让他再等我几年这样的话,我也无法向他保证给他一个承诺。只是发现自己还有太多事情要去做,而这些曲洋承担不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是一心只想要相夫教子,过柴米油盐普通生活的女子。我也不能让曲洋代替自己做一些,或许爱情避免不了牺牲,可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在很多人看来,或许这分手的理由太过荒唐,或许分手只是因为根本不相爱。可是分手那段时间,我觉得痛苦。突然的一段感情的结束,正是因为期待太多,所以失去后觉得痛苦无比。

渴望天长地久的我结束了一场恋爱,有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呢?有没有嚎啕大哭呢?有没有第一次为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掉眼泪呢?

第一次的恋爱,第一次的无疾而终,从此以后的小心翼翼。

7.

分手以后,我没有了再同他联系的理由。我怕他误会我也怕自己动摇,他也没在联系过我。我们躺在彼此的通讯录里,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在空间里说,他想念城市里的朋友,篮球是他孤独时最好的陪伴,单身的他苦逼地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同学秀恩爱,他幼小的侄女追弄他时的搞怪照片,他新学会的烘焙成品……

没有感伤没有太多怀念,他还是那个积极乐观的大男孩。

我在日记写:曲洋,最近还好吗?好久不见,我学了好多新东西。我现在会化妆了,我开始穿裙子了,我留了长发,我爸打算让我在县城里当语文老师,我喜欢看科比打球了,我也会看《神探夏洛克》《心理罪》了,我或许可以不用那么坚持了。

可是这些都只能躺在我的日记里,他或许结交了更适合他的新人,而我只是一个过客。

上大学以后,我变了很多。从以前纯粹的女汉子性格、女汉子装扮,到后来的开始修眉、描眼线、涂口红、穿短裙——露出曾经他骑车载我时留下的伤疤。

或许有过怀念,或许有过留恋,可是终究是被感动了那么久,没有到最后。

8.

大学毕业那年回家,习惯性地去到过去做暑假工的面包店买面包。曲洋不在那里了,烘焙间只剩下几个中年烘培师忙碌的身影。

刚准备结账,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叫我。

回头一看,原来是店长姐姐。她过来拉住我的手,只夸我长漂亮了。

那一天我画了淡妆,穿了白色的碎花裙子,染成栗色的卷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挎一个森系的帆布包。

奶茶店里,我问起曲洋。姐姐说他回到他父母所在的城市了,她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姐姐说:“阿厘,曲洋也真是一个听话的大男孩。他以前常在我家买面包,一买就是一大袋,原来都是送给他周围的那些小孩了。那些小孩父母不在家,太可怜了。曲洋经常召集他们一起做游戏,有时还给他过生日,做一些生日餐之类的。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有耐心和爱心的男孩子……”

原来他那么喜欢小孩,原来他那么有爱心。

我低头咬着吸管,姐姐继续说道:“阿厘,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我店里学烘焙吗?我听他说过,他父母明明是安排他去深圳学的。我店里本来也不招收学徒,只是因为他告诉我,他想追一个女孩——她叫阿厘……”

19岁那年,我爱过一个叫曲洋的大男孩;20岁生日,他陪我度过至今难忘的一次生日;如今我还是孤身一人,再也没爱过人

母亲催着我赶快找一个男友,身边的同学同事也忙着帮我介绍。可是我都笑着拒绝,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他们——我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等不到的人,以情感洁癖为由,固执地守着曾经。很多次我都知道自己很傻,可是我只是偶尔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个誓言——此生只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坚持一辈子,会不会害怕孤独终老。如果孤独终老可以是一种惩罚的话,我愿意惩罚那个没有坚守诺言的自己。

错过了正当年纪的那个人,错过了那个无法回首的青春。

我生性孤独,却偏爱守护;我偏爱辜负,所以这一生注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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