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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麦香浓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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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麦香、快乐,那是一篇永不老去的童话。

淡淡麦香浓浓情

——题记

站在六月的田埂上,一阵阵淡淡的麦香扑入口鼻,此时的田野,已由碧海变成了金黄的毯子。一阵风吹来,麦浪起伏,仿佛毯子下面涌动着无数的生命。

走进麦田,俯视每一棵麦子,站在自己面前的,便不再只是麦子,而是一个个可爱的孩子,那么俏生生地站着,充满着勃勃的生机。金黄的穗头,微绿的茎叶,随风而舞,整个田野正待合奏一曲铿锵有力的“丰收之歌”。

再吸一口气,立刻淡淡的麦香充盈了整个胸膛。忽然,暗藏心底的某些记忆,在麦香的呼唤中,苏醒了过来。立刻,眼前展开一幅画卷,那是儿时最美的童话。

(一)关于麦垛

那时候还没有收割机,麦子都是一镰一镰地割回去的。到了麦收的时候,天还未亮,父母便早早地起身去地里,而我们则负责做饭、喂鸡、收拾屋子等家务。等忙完了杂事后,我便和小伙伴们相约一起来到场地。

场地里早已堆满了麦垛,一垛挨一垛,高大、坚固,像童话里的一座座的城堡。于是,这城堡成了我们最好的乐园。在城堡间展开激烈的战斗,在城堡间玩各种各样的游戏,甚至把城堡当作自己的领地。

中午和父母在场地里吃点东西,便和伙伴们相约不再回家。我们从麦垛中掏出一个栖身的洞穴,外面再用一个麦个堵好,几个人便安然地在里面小睡。虽然有时尖尖的麦芒会扎到脖子,有时一只漂亮的瓢虫会爬上手臂,甚至有时会被一只企图钻进麦垛的鸡吓得梦中惊醒,但仍感到再没有比这样的“家”更舒心的了。

当自家的麦垛被铺到场地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便躲在其他场地边的麦垛后面,继续快乐地嬉戏。有时我们会惊喜地发现一两穗还青绿、柔软的麦穗,便满心欢喜地用手掐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合上双手使劲地来回搓,直到手心只剩下饱满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麦粒。于是,几个孩子把这珍贵的麦粒分成若干份,然后一齐填入嘴中,大嚼几口,顿觉满口生香。那滋味堪比任何一种美食的味道,就是现在想起,仍觉得唇齿间还留有淡淡的麦香。

(二)关于晾晒

打麦时,“城堡”被一个个地拆毁、摊平,然后黄牛拉着碌碡,不停地压来压去,直到麦粒从母体的怀抱中脱落,最后被木锨扬上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落下来。然后,剩下的晾晒工作便是我们孩子的了。

麦子在场地被摊成薄薄的一层,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光着脚丫,拉着耙子在麦子上来回地跑,看耙子把麦子划出一道道或直或弯的线。每一次划动就是给麦子翻一次身,那些在下面的麦粒就会争先恐后地跳到上面,接受灼热阳光的洗礼,然后,一点点变干、变硬,完成晾晒的使命。

而我们在等待麦子变干、变硬的过程中,绝不会只呆呆地望着它们。我们会在不远处找一树阴凉,垫上袋子,铺上凉席,放上枕头,手拿蒲扇,打开收音机,然后便是惬意地睡上一觉。

灼热的阳光,照得到处白花花的,亮得晃人的眼。而经过密密的树叶的过滤后的阳光,落在地上就只剩下了亮晶晶的光斑在地上跳跃。蝉在头上练着歌喉,初夏温热的风轻抚脸庞。于是,我们在收音机里美妙的音乐声中沉沉睡去。如若醒来后太阳已经偏西,便急了,赶紧去场地耙上几遭,生怕被大人骂“不好好晒麦,就知道偷懒睡觉”。

醒来后的时间里,自己最主要的乐趣就是听收音机。那时候最爱听的莫过于中央台的“小喇叭”节目。只要到了这个节目,便会立刻放下手中吹得正响的树叶,丢掉手中在地上涂鸦的木棍,合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人书。周围的一切声响便都仿佛不在,深深地陶醉到动人的故事中去了。

(三)关于看麦

晒了一天的麦还带着些许的潮气,还要在场地上堆成一堆,呆上一夜,再次晾晒后才能拉回家入囤。所以,晚上便有了看麦。说是看麦,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人来偷。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看瓜一样,看的是獾、刺猬。而我们似乎连这些动物都不必看,看的或许只是一种心情、一种温情、一种快乐!

每次看麦,我都会自告奋勇地和父亲去场地。吃过晚饭,乘着淡淡的月色,我和父亲便带着简单的被褥来到场地。夜里的场地,少了白日的燥热、嘈杂、忙碌,多了一份凉爽、安谧、恬静。

场地里看麦的人并不少,距离近的几家便很自然地聚在一起。大人们开始在月光下聊天,聊今年的收成,聊村里的稀奇事,聊自己的孩子……仿佛要把白日里因忙碌而存储下的话全部聊完。于是,微凉的夜色里弥漫着浓浓的温情。

孩子们则满场地里乱跑,或追跑打闹,或借着夜色的掩护玩捉迷藏,而更多的时候是在找一个较宽阔的场地,分成远远的两队,玩“攻城”的游戏。游戏开始后,被点到的兵总是摩拳擦掌,卯足力气,立誓一定要撞开“城门”,捉回一个“俘虏”。如果攻城成功,便会趾高气昂地从对方队伍中带回一个中意的“俘虏”;如果攻城失败了,便垂头丧气地成为对方的阶下囚,进而引来自己队伍中的一片抱怨之声。

这样,在淡淡的月色里、空旷的场地里,到处充满着孩子们高亢而愉快的“点兵”声、加油声、欢呼声。孩子们的快乐在一个一个看麦的夜里被肆意地扩大、再扩大,直到哪家大人喊了声:“回来吧,该睡觉了!”,这样的快乐才被暂时停止。于是,孩子们各回各“家”,地当床,天作被,在似乎还回荡着笑声的场地里,甜甜地睡去。

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但记忆中麦收时的无处不在的快乐,却仍坚实地留在心的某一角落。当今天,站在田埂上,闻着一地的麦香,记忆便如潮水般冲开了心的大门。

只是,童年的麦收,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记忆,如今的农业机械化,再没有了那关于麦垛的童趣、晒麦的惬意、看麦的快乐!

但,无论岁月怎样流转,那份记忆却已如血液般植根与我的身体中,永远汩汩流动着浓浓的乡情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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