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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福来敲门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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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的这一刻,叫做幸福。

当幸福来敲门

时光是一潭陷在心殇里的死水,苟延残喘停滞不前,当许多年月过去,仍散发出臭来。那些十打十阳光灿烂的日子戛止在我的青春开始之前,再回忆起那些明亮逼眼的笑容和欢乐,是落进死水的半片残叶,有风吹过,打着旋,奄奄一息,影影绰绰,恍如隔世。昨天并不是我的过去式,只要我还活着,它们就不会死去,像萤火虫,发着不起眼的光,但总在黑暗的夜里照进我的心;上下翻飞,让我无法辨认什么是什么。即使我已遗忘,但我知道,它们属于我,陪伴我,并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我一同坠入安静的大地。在我已承受的小20年的生命里,进进出出,有很多人,我曾经相信,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一抹色彩,然后,由我添笔,绘出我与众不同的人生。如今恣意回溯过往朝夕,浮现的,仅是一张、一张张在我的世界里黯然失色的身影,原本活生生的鲜艳任时光蹉跎得褪掉了色,留下灰白。那种无力的苍白,让我不敢回忆,总生得隐隐的痛,更无力怀想那已忘却的本不该忘却的。夜给人以深度。在这寂静的夜里,我拿什么来祭奠逝去的灰白年华呢?

初一的时候,猴子爱上了花儿乐队,她最爱里面的大张伟。我呢?潘玮柏,那个阳光的邻家男孩。小草后来因为一个梦,跟我说她爱上了林俊杰。那是一段朝气蓬勃,疯狂到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岁月。

下课的时候,猴子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唱大张伟的歌,唱得全班都听得到,我也一起唱,同样的大声。一边唱一边笑,停下来时我们相视而笑,差不多都是因为我们都不记得那歌词。草跟我讨论起了关于林俊杰的着装问题,她说他老是穿没有衣袖的褂子,这一点她不喜欢,“我家的JJ,唱歌就是好听,嗳、嗳,你觉得美人鱼怎样?”“嗯!喜欢!”“啊——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她爱挑眉,有一个酒窝。“哈哈……”“我昨天买了潘的卡,给你看?”猴子窜出来说:“看看!”“就是。”草没有预兆地嚷,“快点拿出来啊啊!”“急什么。”……在那一段纯粹只是青春的日子里,我们注定相遇,假装矜持,终于拍拍打打,亲密无间,一直欢歌笑语,结伴而行。

我们三个,成绩都差不多前十的样子。在课下不讨论大张伟的时候,我们肯定在讨论学习问题。我们都是孩子,只会学习,都爱学习。我除了数学稍逊,其它都优得让现在的我妒忌。草的语文比不上数学。那个时候,她就坐在我前面,她第二排,我第三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后来我习惯早去学校向草请教数学方面的问题。我记得呢——班上没有几个人到,空空的黄色桌椅孤独地排着,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讨论问题,我跟她说我学习语文的方法。我也依稀记得,日光灯就在我们头顶。

猴子来,阴阳怪调地笑:“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在这儿发愤图强啊?!”“嗯哪!‘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啊!”草仰头对猴子笑说,花枝乱颤。我乐了。猴子说没良心的不带她,“好歹我也是爱国之人。”我说猴子你不用哦哪,你本来就人才啊!“死人!”猴子说。草一直笑个没完,我便敲她。“我们继续,来。”“哦。嗯。这一题不是这样……”——这一段对话简简单单,并不好笑,是因为快乐。那个时候,我们快乐得什么都可以拿来笑。

我一直埋头修铅笔。草回头,半天不说话——我还是埋头修铅笔——他妈的怎么修怎么断。她开口了。她说你没事吧?我说没事。“你真不要紧?”她微微低头下来,去看我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没事!”我说。又断了。我又重头开始修。过了会,她倏忽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至少在我看来,你真的很努力了,一次考试而已,没关系还有下次嘛。”她还想说什么,可没说,我听见那些话与口水一起咽下的声音。我也觉得没什么,可她这一问,我反而觉得有什么了。是,我是觉得听不公平的,努力了两个月,换来的是一成不变,呵呵,不好玩。我放下没修完的铅笔,扑在桌上上,眼泪实在忍不住了。草一直在轻拍我肩膀,我能感觉她平和的节奏和来自手心的温暖。

“我认真地演算每一道题,在草稿纸上演算出思路,算不出来的时候,我就在稿纸上画花画草画房子,有时候也画一两个小人,最后鬼地画。最后的最后,就撕它。撕纸的声音很好听,彻底、决绝,不留余地。”这是我差不多记得的当天的日记。差不多,是这样。我觉得都是草害的,后来她还害我每天下午留下学习——那天,她挑眉高笑地对我说:“嗳,从今天起,下午陪我学习30分钟吧,家里没人,我还挺怕的。”我一听就知道,谎话,绝对是谎话。不过我有什么理由揭穿呢?我只需要学习。后来猴子也加入进来。她说,群众怎么能脱离组织!“课后三人组”的成立,带给我们的事,那一个学期,我们,我们仨,期末考试拿到了最后的成绩。那天,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吃遍了我们的最爱,算是个庆功会,知道撑不下去,直到猴子说,开心吗?

唱不想长大的时候,我们好像长大了。当盛大的青春不期而至,我们夹杂在昨天的倩影里郁郁而行,渐行渐远。

那天,草说她妈妈为她报了补习班,我这才察觉到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挑眉高语了。我反应过来:“哦,好事啊,快中考了嘛,加油!”我和草相互注视,笑着,终于我低下头去,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草眼里的失意和不经意间流露的小小风霜。从那之后,“课后三人组”正式解散。残弱的我们,像是被洪水猛兽给吞噬,无声亦无息。

听过时光的声音吗?我们在成长里面挣扎,在题海里面挣扎,直到——我不再喜欢潘玮柏,猴子不再唱花儿,草不再夸夸其谈她的JJ。我们不再为了题目面红耳赤我们不再一起吃小摊我们不再拼命放肆地笑。直到——那天,看见猴子牵着男生的手一起走时我很诧异。草原来披下了头发我原来还不知道。我终于听见了;我才听见了时光哗啦啦流逝的声音。

毕业那天,我们仨都哭了。猴子提议说去“游山玩水”,我破涕而笑。我们决定去一个去烂了的地方,最后选择了齐山。我们还决定发扬长征精神——“走去吧?”“好。”我说:“还要走回来哩。”一路上,我们追逐我们笑我们大叫,我们拍拍打打仿佛一切不曾改变,我们又是快乐的“我们仨”。我们仨照了很多相,几张合影之后被我们分掉。

回家的路上我们安静地走,夕阳的余光照在我们的背后,将我们的身影向前拉得好长,好孤单。猴子问我,我们的青春行将就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当年,猴子问我:“你说我们的青春行将就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什么都没说,想像以后。

我失眠了。因为我想不到,在我的青春行将就木的时候,只有茫茫空白。我伸出手去,逃逸了空气,我什么也没抓住。翻出当年我们仨在齐山的合影,我久久地看。我想或许唯有这样,我才不会满目空自。然而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得见我们当初都是孩子,天真善良的好孩子。写得差不多时,我倏忽听见鸟叫,不知凌晨几点了。倦意铺天盖地袭来,我想沉沉地睡去,手中仍攥着相片,这样就不会在某个时候醒来时,又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那些曾经拥有明亮笑容的孩子,相伴我一段青春的路的孩子,你们用你们的光茫照亮我奔跑向前的路。而今,恐怕我们都殊途同归,但是总望你们快乐。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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