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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以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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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划生育政策余温及当今社会压力越来越大的影响下,独生子女家庭越来越多。“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的观念,多多少少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虽然我们早已告别了“养鸡为油盐,养猪为过年”的年代,不断增长的社会压力和竞争力,使人们更加推崇“少生优生”这一准则。在这样的环境下,独生子女自然而然就成为家里的掌上明珠,小皇帝。话说这一观念好像不只是在我们中国人身上十分普遍,连老外,也逃不过“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牺牲”这样的理念。

仅以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父亲

这不,这两天网络上被转发几百万的一张图片,感动了全世界各地网友。图中,在美国纽约皇后区的马路上,一位父子走在大街上,当时正在下着滂沱大雨。父亲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将雨伞完全为儿子撑起,自己站在雨伞外面,浑身上下全部被雨水淋透。网友看后,纷纷留言,“我一个人在纽约,现在正在床上大哭”、“凌晨看到这张照片,在卫生间泪流不止”、“照片深深打动我”、“现在觉得好难受”等等,满是感动和愧疚。

是啊,我们经常说“父爱如山”,父亲就像一棵大树,为孩子遮风挡雨。这样的爱,是伟大的,是触动人心的。可是,也只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可能不经常陪在父母身边,这样深沉的爱,现在想起来,才会慢慢感受得到。小时候的我们,可能就像照片上的小男孩一样,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只顾理所当然地享受父亲给予我们所有的爱和保护,却从未考虑过他们。

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家中最小的,上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然而,从小在我心里,总有一个感觉:父亲爱哥哥胜过家里任何一个人。因为很多次哥哥跟我争着要一包糖果或者其它玩具而吵架时,父亲总是会站在哥哥那一边。最后的结果呢,当然就是我把好吃的或者玩具之类的还给哥哥,然后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哇哇大哭。所以小时候,一直都跟父亲不是很亲密,喜欢跟在母亲屁股后面,经常粘着母亲,母亲也特别疼我,这样时间久了,对父亲总是会保持一点点距离,有时候会怨他。小孩儿的心思,总是最直接最简单的,谁对他好,他心里都知道。谁凶他了,他也会记得。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实在是幼稚。

记得初中的时候,大冬天,学校放寒假,经邻居阿姨介绍,我去县城里一个小超市打工。家里三个孩子都上学,父母又都是农民,没有什么固定收入,只有靠应季的庄稼还有平时出苦力攒点钱,供一家五口吃喝,还有我们兄妹三人的学费。我在超市打工,主要工作就是在散称食品区域帮客人称东西。那会儿虽小,却也不觉得辛苦。就是倒班的时候,在大冬天从被窝里起来,实在是受罪。

小孩儿时间观念不强,总是会抓紧所有时间能赖一会儿就抓紧机会绝不浪费。父亲从来不睡懒觉,早上5点多就醒来,哪怕是冬天,也会穿好衣裤,戴上帽子,要么把门口和院子的雪扫干净,要么提前烧火热水,让我们起来洗漱用。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北方的冬天,那叫个冷,冷得骨头都哆嗦。我躺在温暖的被窝正在享受美梦,被父亲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声惊醒。他叫我起床,怕我去超市打工迟到了。刚开始,我是直接忽略父亲那像音响般的声音,父亲看我没有动静,一声比一声响亮,喊了有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我心中的愤怒,委屈,在那一刻全部涌上心头。使着性子起床,穿衣,床板故意弄得框框响;穿好衣服后,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自己打开大门,在被大学覆盖的小道上像县城走去。

父亲在后面喊我,我听到他在取自行车,他跟母亲说了两句话,帽子也没来得及戴,手套也没戴,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早上不到6点,大冬天,除了被大学覆盖的白茫茫一片以外,路上连一个人影儿也看不到。说实话,一个人在大冬天的早上走在大马路上,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再加上我从小就怕黑,心里有些后悔。但是,一直以来倔强的性格不允许我回头,只有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向前走。

马路两边的冬小麦被大学覆盖,正在憨憨地享受美梦,家家户户都在温暖的屋子睡觉,只有我自己路上走着,除了害怕,寒冷,心里更多的是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听到后面自行车的声音。父亲在后面喊我,让我等他,我头也不回。脚步更加快了,我不想让他追上我,我要让他内疚,想着想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由于气温太低,眼睫毛和眉毛上都已结冰。

父亲吃力地在后面瞪着自行车,那会儿,父亲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由于身体微胖,再加上患有哮喘,骑在光滑的雪地中间,十分吃力。我甚至能听到他喘着粗气,一脚一脚地蹬着脚踏板。

终于,父亲追上了我。他脸由于蹬自行车而通红,耳朵和手也是。他看了看我,只说了一句“上车吧,爸送你。”

我妥协了,现在内疚的是自己,为自己的不懂事。

坐上父亲的自行车,看着他的背,已经不再那么挺拔;头发由于没有戴帽子,已落了一层雪花,两只耳朵旁边头发,已全部变白。那一刻,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父亲年纪大了,再加上载着我,蹬自行车十分吃力,我能看到他耳朵后面由于使劲而凸起的青筋。由于早晨寒气重,父亲一直在咳嗽,一路上,我们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在白茫茫的马路上,只有父亲的自行车碾过的痕迹。

到了超市门口,门还没有开。我让父亲先回家,我在门口等一会儿,因为实在是太冷了。父亲将自行车调了头,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对我说:以后爸不再喊你了,你自己定好闹钟,不要迟到了。”

说完,父亲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望着父亲的背影,我在心里喊着:爸,对不起。

父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茫茫白雪中,这个时候,路灯亮了,一望无垠的白雪,衬着着黄色的路灯,整个县城,也感觉温暖了。

现在,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父亲60多岁了,在家跟邻居唠唠嗑,看看电视,经常会拿着几年前我给他买的收音机,听着他最爱的戏曲,串串门儿,锻炼锻炼身体。

我一星期会给父亲打一次电话,他会向我“汇报”他的饮食,我叮嘱他别忘记每天早上起床要吃药(父亲有高血压);他会告诉我家里的庄稼又长高了,小白(我家养的一只狗)生小狗了。

母亲的爱是直接的,立刻能够感受到的,是琐碎的,润物细无声;而父亲的爱,是深沉的,沉默的;从来不说,只有当我们慢慢长大,才能深深理解他对我们的爱:宽广如大海,无私,包容,为我们遮风挡雨,伴我们成长。

仅以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父亲,希望父亲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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