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双眼睛

午后，懒洋洋的阳光，懒洋洋的倦意，走进午后的“肯德基”，稀拉拉几个俊男靓女，悠闲的聊着，喝着，吮吸着，轻轻的音乐渲染着闲适与悠然。

叫了一杯咖啡，落坐。不咸不淡的与爱人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九月的阳光，南非的咖啡，业务。。。两个找零钢镚在爱人手上翻来覆去地倒腾着，发出微小的声音，是否在述说什么？

一位太婆，蹒跚着走了过来，左手上提着一个瘪瘪的布袋，右手僵硬似的一直向前伸着。满脸的皱纹裹着一双让人不忍多看的眼神，念叨着，“给我点钱吧”。爱人顺手给了那两个钢镚，我们都无语了，看着太婆向另一个座位走去。服务生，难为情的服务生同时走了过来，搀着太婆的手腕，轻轻地奉劝，太婆可怜而又强硬地想甩开服务生的手，就这样很温柔的拉扯着。

太婆的声音大了起来，开始“论说”，“我一个孤人，儿子女儿都死了，你一个月在这上班挣那么多钱，你也给我一点吧，你硬是。。。”执意向别的座位走去，服务生解释，解释，再央求，开始叫别的服务生打电话叫安保。座位上的俊男靓女们齐刷刷的眼睛盯了过来，都不说话，只看，看看太婆，又看看我们，我们也同时看着她们与他们，每当看见他们在看我们的时候，我们的视线立马会转开，佯装什么也没看到，稍息又看。

每当太婆强硬着走向下一个座位的时候，俊男靓女们的视线马上转移或者扭头，还是不说话，佯装什么也没发生，尔后又看。太婆无奈的走过，央求着下一桌的人，“哪怕你给一角也好”，更令太婆失望的是，下一桌的人已经见惯了，谈笑风生的继续聊着，一个中年女人发话了，“我们还不是上班挣来的钱，哪有钱给你呀”，聊，继续聊。“好了吧，婆婆，你就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吧”，太婆嘟嘟囔囔在服务生连劝带哄的搀扶或拉拽下出门了。

阳光依然懒洋洋的洒下，太婆站在门口，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远处，也许一时间找不到了该去的方向。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刚刚还喧嚣的一幕，那一双双投射在我们身上的目光，一种无法言说和再次体会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是不是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