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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字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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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的一步步温凉,泡一杯清茶,我的思绪也跟着腾起的烟潜入了这个夜,潜入夜的渡口。

歌字奇缘

记不清什么时候就开始迷恋音乐了,就像不知何时起像现在这样,在空闲时分把心中所想用一个个字组合起来,而且它不断渗透,直到控制了脑细胞里最后一个神经元,终于,我全然离不开它的心灵补给。

要不说这个世界总有奇缘呢。最早的我几乎是音乐的“小天敌”:老小的时候,也不知哪根筋绷错了弦,总跟家里的录音机和磁带过不去。平时,母亲喜欢在做家务的时候,把那台木灰色方盒子录音机放开,在一声声歌曲里似乎手也不由得有了节拍,舞动起扫帚和抹布,轻快利索,还颇有神韵,抄起家伙所到之处,锃亮,落指留痕。但我生来就是做了对的,总想拆开来看看,趁她不注意,偷偷摸走几盘磁带,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用砖头砸开,然后,把黑磁线绑在棍子上起身飞跑。可想而知,回到家就是一顿痛揍。“你个小祖宗!我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李谷一的,你倒好,有玩具你不玩……时隔不过一星期,在好奇心的一再诱惑下,终于把那台迷惑了我很久的“有喇叭会说话的机子”大卸八块了,只可惜会卸不会装,接着又传出了狼嚎般的叫声。

都说人小胆子大,这话一点不假。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听着什么有趣的,都喜欢跟学着吼上两句,只觉得痛快。外面卖凉皮儿的,卖烧豆腐的,人家叫喊,咱也不含糊,你一句我也一句,我还不比你声音低,弄得推着脚踏车叫卖的大叔实在忍不住了,撇你一眼,那眼神看得你直发麻,一丁丁地躲一边儿去了。

也是这个习惯的缘故,一觉有唱歌的声音,就跟着学,“妹妹你坐船头‘偶偶’,哥哥你岸上走,恩恩爱爱牵绳荡悠悠……”拉着长音儿,还一边学着荧屏里的样子,拿着家里的扁担,和邻里的一个小孩子一个人一前一后,乐此不疲地扭着脖子扭着腰,活像个小丑。

真正用心和歌曲接触,是小学四年级的一次六一儿童节演出,老师教我们班十几个人跳圆舞曲,歌名叫“火火的歌谣”,好些天伴着它的步调,学着转身,打节奏,每一个姿势都要和曲子的节奏一致,有一种使命的感觉,很自豪,那会儿也感觉歌声真好听,回到家就翻找起一向被我视作玩偶的磁带来,自那起,家里的抽屉再也没少过一盘磁带。

再后来的印象反倒浅了不少,上学,再上学,离校。买复读机,mp3,听流行音乐,骑车遛弯儿哼唱几句,慢慢地习以为常,听歌成了每天必做的事。因为歌曲,崇拜过阿杜,崇拜过黄安,崇拜过彭丽媛,崇拜过周杰伦,直到开始喜欢阅读。

若说音乐和文字有关系吧,一时还说不出个汤水来,若说他们没关系吧,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里面。恋上文学,也是我不曾想到的。

在上学期间,背过不少文章,从跟着幼儿园阿姨念拼音,再到学习字词句段篇章,从不断的积累浩瀚如海的汉语字词典章,再到仔细品读咀嚼名家经典,鉴赏艺术内涵,一直都是被动的吸收营养,没有多少兴趣,打开书,是课,合上书,它什么都不是。

命运总是喜欢开个玩笑,家庭变故,家族变故,亲人远离,好友背叛,一再地临近精神边缘,也让心智从懵懂随着崩溃再崩溃的戏剧性变化的酝酿逐渐走向成熟,开始真正地静下心来,不再那么多言,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下来喝杯热水,心里想什么不再脱口而出,更多的是斟酌再三,思前想后,以前玩的脾性也没了分毫,曾经玩得忘乎所以的“神秘园”成了自己思考的地方,独自坐在树杈上,微风拂面,看远处的景,远处的山,远处的人,和远处的云里雾里看不到的所有……

想的东西多了,复杂了,禁不住想写,那种欲望是不可抑制的。在想的过程中写,它是记录,记录疼的痒的好的坏的,它也是倾诉,不是什么都可以说给身边的人听,有些话只能让文字懂,它始终是忠实的听众。写的过程里也不断深化着想,有些事情写着写着就想明白了,为何读一首诗可以泪流满面,为何说文章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为何李清照情愿离开暖和的床被,起身坐于凄灯寒窗下,在一页页书纸信笺里写着静默的泣语,还有那些读不透的大大小小人生事,禅机原理都一一慢慢展开。

读和写像一对亲兄弟,彼此互融,谁都少不了谁。阅读量减少,不仅仅积累少了,还会有一种缺失感,只读不写,就像一路观赏着别人的风景,而忽略了自己脚下的路。古今中外,雅俗共赏,只要是为一个故事,一个片段,哪怕一个句子着迷了半天,那也是不小的收获。

听歌就像看书,细感受而精质选,捡玉璞而丢顽石。听一首好歌,就像读一本好书,或发人深省,在回忆中沉淀精髓,感悟哲理万千;或清新悦耳,如置身原野茂林,远离尘嚣之地,沐浴心灵,洗涤污浊;或激励奋进,鼓起勇气面对挫折,或如江河滔滔冲洗着耳目,掠遍珍奇。

音乐离不开旋律,以使其悦耳动听,不论什么样的好乐曲,歌曲还是纯音乐,都一定有动人的旋律,文章一样讲究抑扬顿挫,有音律感,有层次感、结构衔接紧凑巧妙的文字,如涓涓流水,驶入读者的心底。二者都和心灵有着直接的关系,异曲同工之妙处。如果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搭配一首契合的曲子,神游云霄之外,笔墨在纸上纵横驰骋,行云流水,写完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感。像是头上的一座山被挪了去,衣袂飘飘,美美睡去。

钟表的指针指向了晚上十一点五十,临近午夜。有人说,找三个知己,几世难求。我看不然,字是一知己,曲是一知己,还有夜音渺渺中牵挂着的她,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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