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若分离
十一月的清晨,风,凌厉。
刚出被窝的温暖,一霎间就被涤荡一空。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情绪依旧延续睡梦似的低落,总之,我们一路话很少。
他要走,本想不送他来着,可是经他那么一折腾,我睡不安稳。干净利索地穿衣,呆坐着,看他忙着整理东西。这时候,我是不会和他交谈,怕他无暇顾及思考,草率回复我,感觉就像是他在这里已毫无眷恋。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很狭隘的感情所致,一厢情愿地认定别人如此若彼。这只能是想想而已,说不出口来,否则,伤人,也容易自伤。
路灯亮着,泛黄的灯光将还未消失的夜与路上的行人分割开来。路上人还很少,只是远处有间断的脚步声。快到达目的地,脚步却悠然起来。
“芒子,我很喜欢这样子,俩人早早起来,就只是随便走走。厌了屋子里一股污浊味儿。”
他忽然侧身转向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有点惊喜,似乎希望我也能有同他一样的感受。认同,是那人渴望我或某个时候的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得最善解人意的举措。因为那人,会得到行进的动力或是感情得到温暖。
“是啊,那时候,咱们老是贪睡。这种——都浪费了。”
接下来一阵沉默。
到了,一司机拎起他的包往前走。他没急着追,只说了一句话。
“芒子,你可别把我给忘了啊,哈哈哈!”
“滚吧你呀,胡说什么啊!”我笑了,他也笑了。可是,我应该写成:他在车里哭了,我转身哭了。
平日嘻哈成性的人,忽然给你这么一句极煽情的话,在我看来这是最厉害的催泪弹。
我还能说什么,和他们一块,该哭的哭了,该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