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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衰竭,泛黄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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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累了,只是不想入眠,

岁月衰竭,泛黄蘸灰

我说,我痛了,只是捂住心房。

窗外风声萧索,摇曳了路旁枝头的苍翠,伸出双手捕捉如影的风痕,掠过手心的只是一片微凉,笛子声声悠扬,站立于窗前,淡绿的玻璃里一个揪心的人影,眼睛泛红,淤青愈加的深厚,渐渐地,模糊了精致多姿的世界,如风来过,滑过了瞳仁便无形消失,湿意泛凉的清晨,浓云密布的天幕,终于沁出了些些的清凉,走不出的苍穹依旧笼罩着身心,寡然索味地继续着,隔绝了所有。

灼热短暂地远离,看着风姿,无言的尽头,仍是沉默,极尽地书写,仿如倾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敲打,只是键盘声却是无力虚弱地响着,跨不过内里的缺乏,无数次地否定了一直珍藏的,无所尽的最后是否终究会如此,深怕不久的以后将要疏远,便在最灿烂的绽放时,纵身一跳,完结了那一瞬间的美好,留下最美的回忆,记住璀璨的散放,虚空了的心无处停顿,放置风中让它支离破碎,散落在扬起的微粒里,无处可寻。

再次写下,想念寒冬了,这个季节模糊的城市,深觉冷冬的弥贵,记得去年的冬日里,踏着闲散的脚步,走在木桥上,听着高跟鞋咚咚的声响,收紧双手,怀抱身躯,自己给予自己拥抱,习惯看那潺潺的流水逝去,习惯测度如若轻轻一跳,下坠时速度会是多少,习惯听耳边擦肩的言语,习惯观望匆忙的身影,心中的习然涌向了心门,萦纡脑际,如今,夏日里,缺眠少语,默念那年浓冬时,寒漠厚重的自己,心已不再。

此曾以为,会惊惧坐车,那天坐在清逸飞疾的车上,赶往终点,觅一处寂静,漠然地看着车窗,迅疾地远逝,那一刻,期盼车一直走,去往全然陌生的远方,带着我走下去,无所依偎地行走,也许会疲累,路上瘫倒吧,葬身陌地也好,旧景里,载满了伤悲,离去的躯体,经年后,也只是一幽无名的青冢罢了。

喧扰的大街上,孤身行走,慢悠路过,喝着牛奶,淡灰的云层,缝隙里透过一丝丝阳光,直射而下在尘世中,轻抚了人群,触碰了路面,陌生擦过的人影,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光点,稀释了人面,朦胧了气味,留下了的足迹,被尘土掩盖了,终于不知道走了多长,行了多久,只是一直不曾停歇,似乎不知倦怠般,想要走到尽头,只是,尽头会是何时。

千年才等来一回,而我,没有千年,也不会有百年,因此,不会等来许许多多心念的,漫长的等待里,时常反复辗转,陷落了绝境,无谁与共的清冷,也许注定了形单只影,只是仍旧伤了他人,叠加的歉疚如此深,除了呼唤,无力温藏内心升腾的悲苦,无声地哀泣,直至将要窒息,只因看见了曾经太多太多的疏离了,即便是说尽了暖语,然,只要一个转身就淡去了,那一个刺痛眼帘的痕迹,如今依旧清晰跃现,以为淡然了,只是在轮回的心绪中,仍然击碎了破败,毁灭了念想。

也许无人能懂,一份执着的背后,隐匿了深层的乏力,无力自持地窥看,极尽所能地旁观一切,只是映入双眸的依旧是如此的苦涩,看尽了虚浮的平静,一个曾经以为宁和的处所,如今只是一个轻淡的名词,诠释尽失后,茫然惊觉,原来没有归宿,也不会有依靠了,徒然的人生里上演了一场真相裸露,也许,只是自己不适于这赤裸的残忍,颓然慌神,该要学习在残缺中存活了,该要愈加淡漠,于一切,无力看守了,看着他们,眼神渐渐黯淡零碎。

如今,缺眠依旧严重,头时常创痛欲裂,看着密麻的文字,一阵阵眩晕,疏烟淡月的夜晚,看着三毛的文字,喜欢那种零散的述说,生活的琐碎,情感的意深,我想我终于明白她对生命的选择了,沉浸的痛一旦成疾,一切如何结束都不再重要了,漫长和短暂,仅仅是一个瞬即,完结却换来了恒久的宁静,既然不会有永生,一切都只是瞬间。

不断地书写哀歌,自知是一种病态,然,无法疗治,日间淡笑了,只是笑意愈加的仿佛茫然,映于镜子里,笑容僵化破落,却能遮盖了苍白的不堪,不曾笑盈于眸了,努力的潜存,围困的城池,沦陷了所有了曾经的纯粹,不置一言的唇瓣,时常干裂黯淡,喝着大量的清水润湿裂缝,然,依旧是不断地干裂,沁进水迹的唇齿里,泛着血丝,原来是咬裂了唇角,含着血腥,怅然微笑。

台风来了,听,风的声音,然,为何仿如失聪了,耳膜轰鸣,却尽是那年的情书旋律,很久不曾听这首歌了,封埋了许久,这样一个狂风肆意的早上,听来, 回想起前事旧尘,躲在角落里的悲哀,带走了心的那段尘缘,许多许多堆叠一起,这个八月,我只剩下短短的数时了,过了八月,踪迹也许就绝灭了,一直希望可以被带离,如今,原来是时间带离了自己,如果一切都逃不过时间的摧毁,那么何去何从谁人祈念,或许,在这短暂的时日里,该淡没缘海,如此,他日的远去也寂然。

出走了,在风中站立,感受那份凛冽,很久不曾这样吹刮了,步伐维艰前行,顿感思维厚重,发丝凌乱,如若风可以承载浓厚的酸楚,那么寄放心房的一切,只是丧失了归属的地址,一行空白的信笺,漂流远方,不会有签收人,不会有寄存者,内外都尽是泛白,无人投放,无处安然,时常想,倘若念想,便给自己投寄吧,陈说一段长长的念白。

时常与人说,如果幸福了,就不要上来了,这里载满了伤凄,轻易便能浸染了,大片的文字,阐述了过多的残颓,一次次地劝退他人,这样一个女子,病入膏肓,这样一些文字,撕裂心肺,病态的心,不愿腐蚀了那些安好的躯体,想要尽力地照耀,捞获明媚,只是终究是徒劳,奄奄的气息盖不住所有,轻轻触笔便是流泻深楚的阴霾,无数次过后,以为尽了,却只是微小的一角,冰山缺角,瞬息间便能弥补,然,人呢。

记起深夜里的一弯新月,阳台里仰望,晴云的星空下,怅然若失,忘了勾画脑海里的影像,臂膀无力垂下,提不起心神,举目观望,万家灯火里的故事穷尽了思维,电光火石之间,仿佛看见了长空里的孤影,分飞的劳燕,一只扑火的飞蛾,一片寂灭的叶子,身侧,一个纤小的黑影。

无人与我说,时光的线条会切割圆满,只是已渐渐透彻了如此奥秘,明了趋向,悠悠的岁月泛黄蘸灰,淡了眼眸,劳累了心神,日月回转的当即,丢失了人,语言只是让阴郁的心更显衰竭,心跳年复年地微弱,继而终止,最终是殊途同归。

时雨及至,树影婆娑,拉开了窗帘,看着滂沱的大雨,风中起舞,滴落在干热的路面上,拂起了飘飞的尘埃,粘湿了枝叶繁茂的干木,给这盛夏里的绿意,染上了丝丝的青翠,满眼的青绿,淡扫了眉头,只是看着灰白念记,划下了心痕,失神的眼瞳,只剩下暗灰调,风起云涌的午后,斜雨狂风中敲打,惊扰了垂落的底蕴,字字灰霾,是风过,带来了湿润,是雨落,隐埋了尘土。

淡绿的玻璃窗上滑下的水珠,一串串,剔透清明,想念于那个海滨城市里,宁静的道路上,一个人雨中行走,可以任由雨水沁入眼眶,胀痛瞳仁,无所拘束地淋湿发根和衣衫,吸吮着唇上的雨水,浅尝着酸涩的味道,光着脚走在石阶上,感受沙粒般的针刺,放开怀抱,接获飘扬的雨丝,那时的女子,即便病恹恹,却能淡静如昔,如今,片片剥落了,润色不匀的脉络,七零八落。

风,是东风,想起了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狂风云卷过后便是繁花的残败,凋零了含苞的花蕊,催灭了仅剩的力气,竭尽所能地想去保护那朵娇媚的水仙,看着风里的摇曳,终究是折断了枝干,慢慢懂得自己的无力,想要倾力温存,却是徒劳无返,筑不起温暖的城堡,却围成了寒彻骨的孤城,逆转的意念,勾起了忧思。

时常凝想,时常惘然,虚妄的内心装不下丝毫,记住了一个人,便难以忘怀,遗忘了一个人,也偶然空隙里念起,即便容颜不清,会暗自记得某句话,一句话便记起了一个人,那么这冗长的人生,记起的会是多少。

浮肿的双眼,在刘海下掩盖,面容苍白,成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清醒的时段越绵长,以为栖息了的灵魂总在白日里颤抖不休,留在了躯体里隐藏,与生俱来的自卑被掘起,一寸寸凸显了,晃动在眼前,唯有把自己藏起来,暗无天日,缺乏始终是深重,在层层的恩宠里,时常会惊惧此后便消失,不再属于自己,也惧怕会是浅浅的缘聚,醒来却是褪去了鲜色,这一切一切的恐慌,积压在心。

梦,越来越多,越来越纷杂,尘绕人事,深入了每处,即便是入睡了也不能安和,因此,寂寥开始占据了内心,在孤独的主旋律上了增添了韵律,成空不能眠的夜里,看着淡黄的灯光出神。

在缓慢的敲打中,离了数次,泪湿满了眼瞳,久久不能平复,嗅着浓烈的药油,暂缓了欲裂的头痛,熟悉的药味,时常带在左右,习惯了这样的一种味道,凝滞在脑膜里不散。

沉顿的脑海,刺裂的疼痛,写了很久很久,似乎找不到言辞来结束,耳边依旧是那年的情书,风继续吹打树叶,雨依旧在下,天依旧灰暗,心依旧黯然,文字终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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