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伤

很乱，却只有痛。

小草已经发芽，却还不见燕子划开铅色的天空。于是，依旧冷冷的，或是冷的更烈，像在挣扎，在最后一刻疯狂地屠杀。

每个人的样子都是急急的，匆匆走过，在远处重叠起来，团着，滚着，涌出我的视线。他们在忙碌，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为什么，只是机械地奔劳。曾经的梦早已沉进这冷冷的空气，淡化了，封结了，然后，飘向更深，而我，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独自一个人，看着小草哭干了泪。冷风杀过，只有木讷地摇摆，摇摆着欲坠的姿态，淀住了我的一切。于是，停下。确切的似乎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一直都坐在我的身旁，总喜欢不时地眨眨上翘的眸子，然后笑笑，像水里的那道彩虹。我问她为什么喜欢笑，她说笑可以让人老得慢些，即使眼角出现了皱纹，那也是快乐的记载，我无语，只是荡出同样的四十五度。

就是这样简单，甚至没有故事，只剩下轻轻地对话，完整了心里的那段空白，像落的叶，在它失去树的一刹那就要马上奔向大地，只有这样才不会留下悬虚着的影子。慢慢地，依旧轻轻，只听见耳边熟悉的蟋蟀的声音消失了，之后便迎来了第一股冷冷的风，像现在，可以刺透整个世界。

她说她想离开，去哪儿？也许很远，或者不变，只想换一种方式，于是，我点点头。风吹过，夺走了残缺的记忆，呆望着离开，像春天里的飘落。它终究只是片段，最后还是会消匿在曾经的日记里，变成一场追不回的梦。印下一丝的痛苦，紧紧握在手心。痛只在一瞬，却会留下深深的伤，也许拥有了一切，但在这伤的背后，永远只是孩子，背着沉重的包囊，在沙漠中央孤独地寻找着边缘，或者一棵可以依靠的树。

我无法摆脱那片宁静，灰色，只有在周围的空气向我压来才会有一丝的抗拒，忍着泪微笑，极力发生着扭曲，然后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伤心，也许是突然的暴露或者失去，丢掉心中的那间小屋。于是，我又围起篱笆，把世界关在里面，痴痴傻傻，让刀在心上刻下另一道疤。

聚散?所有，爱上柳絮就不能逃避飘凌，爱上黎明就不能抗拒黑夜，在一种莫名下，背着，陷着，没有理由，只源于深处那只向北的燕，带走了，像阵风，一直向北，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