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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才女无数,最大的人生赢家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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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民国的女子,

民国才女无数,最大的人生赢家竟然是她?

林徽因、陆小曼、萧红、张爱玲、冰心……

哪一个不是活色生香的传奇故事?

遇到一个有故事的女子,就像目睹一场花事。它热热烈烈地盛放,无所顾忌,由生到死。

有些女子是山茶,花叶繁盛,从春天开到夏天,漫山漫野的红色,又天真又俗气。

有些女子是桃花,红红粉粉白白,眉眼妖娆,笑起来,连春风都惊动了。

有些女子是木樨,美得不动声色,情到浓处,暗香透窗,懂的人才能懂。

庭前芍药妖且娆,池上芙蕖净更清。

各花都有各花的美,女子都有女子的好。

见美心喜,无人免俗。

然而,有这样一个女子,

她或许没有拥有最美的容貌,

她或许没有拥有显赫的家世,

但她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

冲破时代的束缚,

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

她就是——潘玉良。

三等美女,是外表美;

二等美女,是气质美;

一等美女,是心态美。

我们要学会做一个淡定的女子,不攀附不将就、不迷茫不低头,以优雅的姿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1

潘玉良的一生,

绝对是一个凤凰女逆袭的成功典型

和所有偶像剧的女主角一样,她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潘玉良出生在风景如画的扬州,也许是天妒红颜,不到一岁时,她的父亲就因病过世,家中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两岁左右,她的姐姐不幸病死;到了八岁,潘玉良的母亲也撒手人寰,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她。

舅舅收养了这个孤女。

这个凄惨的故事,我们并不陌生,很多明清话本都用这个开头。林妹妹不也是父母俱亡,千里迢迢地去投奔舅舅?

可惜潘玉良没有这样的好运,她这段寄人篱下的生活比林黛玉远远不如。

她早早懂事,包揽各种累活重活,习惯各种白眼冷嘲。这种身体和精神的伤害,她都能忍,真正的磨难却在后面。

除了身世,潘玉良的容貌也符合小说女主角的设定。她慢慢长大,窈窕的少女就像枝头豆蔻,含苞待放,风采呼之欲出。

一无所有的女孩,却有着令人垂涎的美貌,这就像一个捧着金碗的乞丐,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头,人人都想夺为己有。

眼看着她眉眼和身段一点点长开,舅舅就像发现了一个商机,丝毫不顾念亲情,将她哄着卖给了妓院。

十四岁,在芜湖县城那家叫怡春院的地方,潘玉良开始了雏妓生涯。

应该有很多人嘀咕:潘玉良长得不怎么好看,竟然还会被卖作雏妓?竟然还会被潘赞化一眼看中?

其实,在潘玉良幼年时的照片上,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清丽。她后来不爱打扮,甚至刻意弱化自己的美貌,分明是对怡春园那一段旧事心存芥蒂。

在怡春院四年,因为拒绝接客,潘玉良逃跑了十次。逃跑哪有这么容易?被抓回来,总是一顿暴打。

但在每段传奇故事里,总会有一个挺身而出的男主角,潘玉良也不意外地遇到了。

潘赞化的出现让这个苦命女子的人生有了转折,他就像一个踏着五彩祥云的英雄,将潘玉良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潘赞化是来芜湖上任的海关监督,在他的接风宴上,当地官员为了讨好他,特意招来了一群姿容清秀的歌妓。

潘玉良在妓院长到十七岁,渐渐地有了声名,她也出席了这场宴会。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她抱着琵琶,婉转地唱了一支严蕊的《卜算子》。

潘赞化的目光悄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当天晚上,潘玉良就被人送到了潘赞化的家里。

“我睡了,叫她回去!”潘赞化想了想,又嘱咐家仆,“你告诉她,明天上午如有空,请她陪我看芜湖风景。”

她原本是有心人投下的鱼饵,目的就是诱惑他;他明明知道,还是选择帮她。

潘赞化是难得的君子,即使潘玉良出身不好,他也丝毫没有轻看。甚至,为了不委屈她,他公然给潘玉良赎了身,堂堂正正娶作二房。

他们的证婚人是陈独秀。

对潘玉良而言,这就是一场新生。她感激他,特意将自己的姓名“张玉良”改成了“潘玉良”。

2

什么是好的爱情

它会让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婚后,潘赞化没有让潘玉良围着锅碗瓢盆打转,他亲自教导玉良读书写字。

当时,潘玉良住在潘赞化为她买的上海新居里,隔壁的邻居洪野先生是位画家。潘玉良偶尔撞见他作画,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偷偷地躲在窗子外学艺。

天赋是难得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洪野先生发现了潘玉良对绘画的兴趣和天分。他给潘赞化写信:“我高兴地向您宣布,我已正式收阁下的夫人作我的学生,免费教授美术……她在美术的感觉上已显示出惊人的敏锐和少有的接受能力。”

潘玉良后来考取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求学期间,当时政府禁止学校用模特教学,为了更好地揣摩人体写生,潘玉良揣着画板躲到公共浴室里,偷偷观察那些洗浴的裸体。有一次,她被人发现了,追着厮打,幸好有人帮着劝解:“她是上海美专的学生。”

这条路行不通,潘玉良索性对着镜子画自己的裸体。

潘玉良第一次在大众视野里崭露头角,应该得益于她那幅作为毕业作品的自画像。

画布上的她是全裸的,肢体健美,线条匀称。

社会舆论一时哗然,大家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她伤风败俗,有人觉得她艺高人胆大。不管怎么样,潘玉良成了舆论的焦点,成了离经叛道的异类。

上海美专的女同学甚至要求退学,她们扬言:“誓不与妓女同校!”

潘玉良的内心也有过摇摆。换作别人,也许会勃然大怒,会禁止潘玉良的言行,会断了她的学画生涯。但潘赞化毕竟不同,他虽然理解不了这种人体艺术,却能理解潘玉良学习的热情。

他对潘玉良说:“你有你的道理,你追求的是有意义的事业,我听你的!”

丈夫的理解让潘玉良苦闷的心情得到一丝宽慰,也让她的求学之心更加坚定。

流言蜚语中,校长刘海粟建议她去法国学习西画。

潘玉良心动了,她去征求潘赞化的意见。潘赞化经过一番考虑,顺从了她的意愿,将她送上了去巴黎的加拿大皇后号邮轮。

不得不佩服潘赞化的心胸,作为丈夫,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容忍妻子与自己长期分离,容忍妻子比自己出色。此时的潘玉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他明知她要去更广阔的天地遨游,他还是选择了支持。他之于潘玉良,更像是伯乐与千里马。

正是这份知遇之恩,才让潘玉良恋恋不忘,守着怀念与感恩,独自走过了寂寞的后半生。

潘玉良到法国后不久,因国内政局不稳,潘赞化失去了海关监督之职,经济一下子紧张起来。又加上国内外通讯时断时续,潘玉良一度收不到任何家信和津贴,她常常是饿着肚子上课。

有一次,她连着四个月没有收到潘赞化的汇款,生活十分窘迫,接连几天都饿着肚子。终于,她在课堂上晕了过去。

教授和同学们都很同情她的际遇,商量着给她凑钱,这时邮递员到了,高喊着:“中国的张玉良女士,你的汇票!”

同学们围拢来一看,是欧亚现代画展评选委员会寄来的钱,附言写着:“潘张玉良女士,你的油画《裸女》荣获三等奖,奖金五千里尔。”靠着这笔钱,潘玉良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1928年,潘玉良坐上了回国的邮轮。

船在吴淤口港靠岸,潘赞化早早地等在那里,久别的两人终于重逢。

受校长刘海粟之邀,潘玉良接受了上海美专的聘书。两个月后,她在上海举办了“中国第一个女西画家画展”。

两百多幅作品震惊了世人,她高超的画技让大家耳目一新,连连称赞,连徐悲鸿也向她伸出橄榄枝,邀请她到自己所在的“中大”执教。

她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下子照亮了中国的画坛。

3

梦想让每个人涅槃重生

毛毛虫在历经蜕变之后,终于变成蝴蝶,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它的美丽。

《人力壮士》是潘玉良颇为得意的作品,也广受好评,她描绘了一个肌肉发达的男子正努力搬开一块岩石,而岩石下脆弱的小花得以生存。

这幅作品后来被一位政府官员以1000大洋的天价订购。但在1936年展出时,这幅画却受到了很多误解和攻讦。

有人恶意在画上贴了一张纸条,声称这是“妓女对嫖客的颂歌”。

这对潘玉良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她甚至无从辩驳,因为在世人眼里,她妓女的出身始终无法改变。

在她任教的上海美专,居然有人当着她的面嘲讽:“凤凰死光光,野鸡称霸王。”潘玉良二话不说,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这个耳光似乎拉开了一场无声的战役,她要挣脱这封闭的旧社会,她要寻求新生。

如果说,起初这个想法只是萌芽,那么潘夫人的出现让潘玉良下定了决心。一天,正在给学生授课的潘玉良接到潘赞化的电话,说潘家大夫人来了,要见她。

潘赞化的原配趾高气扬地站在她面前:“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要以为做了留洋的博士,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她要潘玉良给她下跪奉茶。

潘赞化面有难色,看着跟前的两个女人,几度欲言又止。

为了不让这个有恩于自己的男人为难,为了平息这家庭内部的矛盾,潘玉良对着大夫人跪了下去。

虽然她表面选择了臣服,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国内已经呆不下去了。尽管她是留洋归来的教授,是名满天下的画家,却仍然不能避免世人的非议和歧视。

妓女和小妾,无论哪个身份都是一个沉重的十字架,潘玉良注定要背负一生。

她想到了再次出国。

潘赞化尊重她的选择,虽有不舍,但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再适合她,她需要一个更加自由广阔的空间。他再一次送她坐上了加拿大的皇后邮轮。

这一走,潘玉良再也没能踏上故土。

作为一个艺术家,潘玉良无疑是成功的。她先后在瑞士、意大利、希腊和比利时等多国巡回画展,获得了一枚比利时皇家艺术学院的艺术圣诞奖章。她还获得了巴黎大学颁发的多尔利奖。

她迫不及待地写信和潘赞化分享:“今天获巴黎大学多尔利奖,此系授奖时与巴黎市市长留影。赞化兄惠存。”

人在异国他乡,她只能从报纸上零零星星获得祖国的消息,而她和潘赞化的联系也是时断时续。

抗日战争开始了,然后是新中国的成立,接着是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潘玉良在欧洲各国辗转,生计艰难,却始终和潘赞化保持通信,给家中汇款。

潘赞化给她写信,介绍解放后建设事业蓬勃发展的情况,希望她能回国,她欣喜不已。慢慢地,他的信却少了,只有只言片语“望善自珍重”,到最后,他长时间地没有了音信。

1958年,“中国画家潘玉良夫人美术作品展览会”在巴黎多尔赛画廊开幕,这一刻,整个西方艺术界沸腾了。潘玉良耗费多年心血,终于实现夙愿。

她开始筹备回国。潘赞化的回信姗姗来迟:“来信预告美展有成功之望,将实现你之积45年之理想,当祝当贺!你要回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当然是人生快事。不过虑及目前气温转冷,节令入冬不宜作长途旅行,况你乃年近六旬的老媪,怎经得长途颠簸和受寒冷,还是待来春成行为好…”

连刘海粟都被打成右派清洗,他委婉地暗示她局势不稳,并不希望她回国。

隔着隐晦的字眼,潘玉良读出了他的一片苦心。她推迟了归期,等待着回国的好时机。

次年,潘赞化过世了,没有人将消息传给潘玉良,隔着重洋和远山,整整五年后,她才收到这个消息。

她的归乡梦被打破了。

潘玉良并不是流连于国外的安稳,她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因为不愿让潘赞化两难,她才选择出走,而如今,他已经离世,她回去又还有何意义?

在国外的艰难岁月,陪在潘玉良身边的是一个叫王守义的人。他曾经是她的学生,在她第二次出国时,两人重逢,他对她诸多照顾。

王守义曾对潘玉良表达爱慕,她拒绝了。

她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比你大十二岁,而且我早就成了家。”

潘玉良只是在骗他,或者是在骗自己,从她第二次走出国门开始,她早就决定了不再回去。她在国外是自由的,完全可以自由嫁娶。

或许她对王守义也有过情义,但她没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始终放不下潘赞化,他就是她的救赎。从她改了自己姓氏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这个男人。

无关爱情,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能表达的最高的敬意。

临终前,潘玉良颤抖地取下脖子上的一个鸡心盒项链,那里面放着一张她和潘赞化结婚时的小照。她嘱咐王守义:“现在我不行了,我……还有一件事相托,这两样东西,请你带回祖国,转交给赞化的儿孙们。”

她口中说的第二样东西是一块怀表。那是她第二次到法国的时候,潘赞化把她送到江边,临走时送给她的。她一直贴身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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