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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纷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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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雪,是纷飞的梦

那年七月,街边的木槿花开得正艳。甜爱路上,有人在街边卖花,她们说:“七夕,情人节快乐。” 我举着一束马蹄莲回家,白色,无香,奇怪的向上卷的姿势,笑着走路,脚步轻盈。 无意间,撞到一个人,小手指上的银戒子朝下滑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几声脆的声响。随后,静止,银色的光圈。

我蹲下身去,一手抱花,一手捡拾,碰到另一个人的左手。你忽地缩回手,你说:“对不起。”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衣干净的蓝,甚至于手背不经意碰触时的温度,都那么像一个人,我在那里怔住无言。 想起那年的华师大的香樟树下,有人伸出左手,将我五指紧握,柔软的手指互相缠绕,像午夜那一朵朵的花开。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吗?”我问,“在过马路的时候。” 你笑,仰起下巴,递过左手,手心潮湿,你只握住了我的小指和无名指,而我却自顾自地在车水马龙中回忆曾经的温暖。

“谢谢。”我放开手。然后,你说确信在哪里见过我。

这样的语言是童话还是谎话?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它们一样美丽如花。

我们开始成入对。我和你之间的爱情,自七夕开始。

我们牵着手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你说你可能爱上我了,问我有没有解药解爱。

我看着你不说话,只是享受着你的牵手,那牵手的姿势那样符合我的忧伤,你的掌心是那么温暖。你的左手,我的右手,固定的姿势,冥冥中相遇的安排。

我问:“这一生,我们能够牵多久?”

你说:“爱,一辈子。”

你的左手,我的右手,那纠缠的姿势。

你问:“我们一直爱下去,好不好?”

我说:“一直是多久,是你说的一辈子吗?”

你的的左手,我的右手,那年的七夕,你我遇见,最美丽的意外。我怀念那些牵手就会脸红心跳的爱情,那是流金的岁月。

不论我们会怎样的转身,我都会记得那年的七夕。这一生,我会记得,你也要记得。

[二]

在我的城市里,雨是放纵而不羁的,又或者,温柔得可以让人心碎。 每到下雨时,我就想起我们的从前,在满是雨水的街头跑得那样欢跃。

那时侯多好啊,我们的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笑也纯粹,哭也纯粹,连爱一个人都可以是奋不顾身的……

是谁说过,如果要相遇,希望那是在夏天,夏雨一到,我们的皮肤凉凉的,然后坐在一起听雨。

时间飞逝,转念间就已离散,我的心却还在下雨,想念在时间的网上沾满了雨水。一年一年,这雨不知还要落多久,雨没有改变,变得也许是我们。

不知远方的你,是不是还会偶尔想起,以前的那些雨季,我们用衣服遮着脑袋,想起你用那方蓝手帕,为我温柔地擦去雨水,我们的脚印,跑过路边一大丛一大丛的木槿花……

那时候有多好啊,而我一回忆,就泪如雨下,你就像雨一样,在夏季的艳阳下蒸发。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雨中前行,倔强的我,用冷冷的表情拒绝者一把把递过来的温柔的伞。不论别人的伞有多大多温暖,也永远不能替代,和你不打伞跑在雨里的日子。

走在黄昏的微雨里,想着心事,想着远方的你,风也轻柔,雨也轻盈,淡远的思念,便沉醉在雨和风交织的一章散韵里。

总觉得有些什么是属于前生的记忆,为了一次倾心的相逢,我宁愿成为秋水之湄为你守望的荻花,在痴痴的等待里将思念根植成篱。

四季的风,穿越前世的回廊,抚一曲千年的古琴,引蝶翼般美丽的向往。撷我满怀的相思,凝成殷殷红豆,托原上的明月清风相送。

再一个月圆时,你来了,迈着从容淡定的的步履,挟一缕君子兰花的优雅,迢迢地涉水而来,以悄然颌首的微笑,叩响我人迹罕至的心扉。

微风起于青萍之末,山又青了,树又绿了,花儿又红了。而我,也醉了,醉在你前世相熟的眼波中,醉在你每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里。

如今,固执地相信,起起落落的缘份,就是一朵花与一只蝶的轮回。

于是,我只想倾尽一生的柔情来珍爱你,将前世错飞的心蝶,握取为今生鬓旁的那一簇淡菊。

从此,做伴红尘,我朝朝暮暮地读你,读你成明媚春阳的温暖,读你成如水月光的飘逸,读你成婉约宋词的韵致,读你成蒹葭诗经的深沉古意。于每一个无人的角落,在洁白的纸页上写满你的名字,涂无数含笑的眼,诉说我无尽的思念和欢喜。

“悠悠脉脉随风至,翩然飘落舞红尘。”风起树摇,有花儿片片飞落。瞬间的眩惑,仿似天籁之音款款奏起。而我,却已分不清眼前舞动的,是透明的蝶翅,还是如仙的霓虹彩翼,

[三]

时间睡着了,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走我,是你把我丢在了空远寂冷的林中。

那年七夕的爱情,会不会像水泥上的花朵,开出地老天荒,没有风的森林。

我总是爱蹲下来,看地上时光的痕迹,像一行一行的蚂蚁穿越我的记忆。

我忘记了哪年哪月的那一天,我在哪面墙上刻下了,一张忧伤并凝望着的脸。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开的声音,听心灵与黑夜,听一声一声的呼唤撕碎我的思念,一起唱尽梦靥,一起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我总是追赶那些黑色的潮水,犹豫在断然的山崖边缘,却忘记了生命的年轮里,一季一季悄悄开放,一瞬一瞬默默枯萎,没有来路的葵花。

我总是想知道,那些南飞的雁儿,究竟带走的是谁的缕缕思念。那年的香樟树下,依偎的人儿,究竟缠绵着谁的丝丝浪漫……

那一年,落叶破碎了季节,片片枫叶染尽的秋季,带来不曾预料的分离。

轻轻的风,凉凉地拂,心底却漾起些许不舍。你说,你要远足,因为你的收获在故土,我的等待在梦里。

又一季,飘雪融化了柔情,缕缕相思浸没的情爱,化开不曾凝固的思恋。

只有雪,只有雪,能读懂那无法释然的美丽;还有雨,还有雨,才知没有了你的世界多么冰冷。

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纷飞的雪花儿也沉静下来。天空微露淡蓝的晴,倒映着厚厚的冰,我在早晨清新的阳光里, 这一年,看着当时写的日记,原来爱曾给我美丽心情

那曾经的相爱,像一面深邃的风景,丰富了人生的记忆,缤纷了生活的色彩。

那曾经痛过的痛,就像刻在心田的烙印。牵引着爱,牵绊着我。

那曾经爱过的爱,让我在明天的绿茵道上飘然而过,那永不泯灭的思念。

在我的心海里无边地蔓延,蔓延……

[四]

今夜,文字彷似丝丝小雨,努力地捕捉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那梦里的花,是纷飞的雪,向我飘来,轻轻盈盈,潇潇洒洒,散发着清香一样的芬芳,诉说着那年七夕初遇的故事。

一双手,拂去琴弦上的尘埃,那曾经的心照不宣,却不知,要怎样才能衔接上?

还记得一年之前的那个浅夏吗?还记得那年你来了,将我唤醒,那沉睡已久的诗心,被你唤醒。

你将我拉进了你的童话中,从夏至秋,从秋到冬。你牵着我的手狂奔在空旷的原野上,在你深情的注视中,那瓣忧伤的雪,醉了,醉了……

如今,你早已不知去向,窗外的花又开了,它像极了一位伤怀的女子,怕黄昏,怕夜黑,怕叶落,怕花谢……

今夜,雨打西窗诉秋愁,雨滴随风飘洒,诉说痴痴情深,泣说为何缘倒戈,空舞情难舍意难留。雨中,轻轻落地的印记,如你曾有的软语,在眼眸里空憔悴,深深缠绵,温温润润,成泪花,滴落的那年雨季的情思。

明天,雨巷的情景,已经影印成永不褪色的记忆,渗透心的芳菲,洗尽春的铅华,裁剪成一迭深刻的雨的痕记。

一日一日,秋雨渐渐的冷,温度从摄氏三十五直降至二十五度,那一袭盖过一袭的冰凉,却不知,要用怎样的姿态去包裹?

如今,春已远,夏将暮,秋渐进,冬,也将随之而来。不远的冬天,雪,又会落在窗外的草上,舞动一身的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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