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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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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是一只刺猬,身上长满了刺,生怕别人会触犯你的领地。

下一站幸福,在哪里……

你又是一只贝壳,外表坚强,内心脆弱。

我就是他口中的那只孤傲的刺猬,莫蓉。他就是说这句话的人,叫做程沛。与程沛的相识是在一场盛大的舞会。我因了那本随笔散文《指尖花开》而迅速走红,成为这座城市名声大振的“美女作家”。即而有资格成为这场称为“名流聚会”的舞会中的贵宾之一。可说实话,这样盛大且高雅的场所,是我内心有所排斥的。因为,自认为天性散漫,不拘一格,为了装扮淑女而失掉了我的本性,对我来说是件很为难的事。所以,内心我是及不情愿去的。曲菲是我的好友,也是舞会受邀贵宾之一。不愧为娱乐名记,樱桃小口央央而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在理,如弹簧般劝我参会的好处种种。无奈,经不住苦口婆心,逃不过内心悸动,我只得如约而至。

听说,参加这样的舞会也必定要盛装而行。小小穷书生的我,换来的那点稿费也抵不过买一件上好的礼服。况且又听说,无论礼服再怎么华贵,也不能再穿第二次参加盛会,那是对别人极大的不尊重。所以再华贵的礼服也终逃不过一次性使用的,那种如快餐食盒般廉价的命运。所以,介于付出与收入的不平衡比较,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本色出席。至于身后会有何等评价,我想,一件华贵的礼服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礼貌或不恭。那就穿自己的衣,让别人说去吧!

一件淡蓝色裸肩百褶鱼尾长裙,便是曲菲今晚的夜装。她盘起的长发婉约高雅中不失秀气,胸前别致的胸针更是点睛之笔。她不得不惊讶于我这区别与他人的别具一格的“行头”。——一件纯白如雪的蕾丝单裙外,简单的没有一丝修饰。微卷的短发像个调皮的小孩子在四处张望。“喂!蓉儿!你怎么打扮的那么简单?!”

“干嘛?这样不是挺好的?”我挑衅似的坏笑道。

“不是吧你?!参加这样的舞会你也不穿的好点儿?起码也得穿个看起来稍微华贵的衣服吧?!”曲菲的嘴巴悄悄地不淑女的张的老大。

“呵呵,就我那点儿稿费?都买成了华贵的礼服,我吃什么呀?!”

“那你干嘛不早说?我送你一套啊!”

“下次吧。这次先这么着。谢谢宝贝了。”我调皮的打趣着,把个漂亮的曲菲气的干瞪眼。

我说过,我及少应酬这样的场合。也不太喜欢这种很张扬自己的气氛,所以,我捡了个僻静的角落,要了一杯红酒悠闲的坐在那里。坦白说,比起表演,我更喜欢欣赏别人的华美。所以,一身素洁淡妆的我,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参加这样盛大的舞会。似乎,像是在极力掩盖自己的某种不为人知的卑微。

舞会优雅有序地进行着。曲菲早已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想,在这样一场名流的聚会中,曲菲这样喜爱张扬的女子是不会自甘寂寞的。果然,当我轻啜一口,轻轻转动酒杯时。曲菲便笑若桃花般的朝我这边走来。身旁她挽着的,是一个浅灰色小礼服打扮的男子。打底的衬衣如我的裙裾一般洁白如雪,同样闪着亮光的黑色领带优雅的伏在胸前。他身高大约1米75左右的样子,体态肥瘦适中。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看起来神清气爽。我注意到他在曲菲的指点中,看到我,便一直在微笑。“这是程沛。他可是我们省内有名的外科权威哦!”

“你好。”我礼貌地伸手问候。“我是莫蓉。一个社会闲人。”程沛的眼睛倏忽闪过一丝疑问。

“哦,哈!你瞧!我给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莫蓉。她是一位作家。”

“作家?啊哈!久仰!”

“呵呵,程先生过奖了。请坐。”我淡然一笑。

“曲菲小姐,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刚刚坐定,便有一位年青男士过来请曲菲跳舞。曲菲冲我俩抱歉一笑,飘然而去。

“莫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我刚学了点,不太会……”我羞涩地婉拒道。

“哈!那没关系。我教你!”

其实,我自以为舞姿还算可以。虽没有蝴蝶般的轻盈柔美,但也不至于像猴子拔河般蠢笨。只所以如此婉拒这位魅力十足的医学权威,全是因为我那纯白如雪却又干净地没有一丝配饰的廉价的蕾丝长裙。因为,在如此盛大的舞会上,穿着如此简洁,实是不想张扬中最乍眼儿的张扬。这就像低到尘埃里的落叶,被人重新拂去尘土,拿到阳光下肆意欣赏的尴尬。他已经礼貌的伸出了手,我也只好将这“落叶”奉于他的手中。许是内心的矛盾重重,导致我一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在我最熟悉的华尔滋面前,我竟踩了他三次脚!虽然每次总能从眼角闪到他一瞬间的停顿,但他始终微笑着没有讲了出来。曼妙一曲终于在我无限的盼望中完毕,我神色绯红的点头抱歉离开,再次坐到了那个僻静的角落。

他似乎已经觉察出了我神情的尴尬,双手各执一杯红酒轻轻悄悄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给。”我接过酒,说了声“谢谢。”

“你,有种有众不同的气质……”他眉头微蹙,似乎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的“与众不同”。

“哦?是么?”我故意问到。

“嗯……清新、脱俗、文静、娴雅……”

“哦?有这么多?是不是还有朴素、无华?”

“呵呵,还真有。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呵呵,因为,我聪明。”

舞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婉拒了这位魅力男士的护送,我准备邀曲菲一起回家。曲菲似乎是因为太过兴奋,结束时竟然随同他人的座驾而去。无奈,我只得独自开车返回。深夜写作一直是我的习惯,这种颠倒黑白的工作,往往要比常人疲累。但好在几年的写作生涯,早已慢慢适应。所以,我没有马上入睡,而是打开电脑后,便准备去冲凉洗澡。给曲菲的电话没有打通,想必她早已醉入男欢女爱的温柔乡里。对于这位个性热烈的朋友,她的个人生活,我从不发表言论。听老爸说,毛主席有句名言,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我竟一直在不知不觉中奉行着这句话,以此语为人生之座右铭。所以,我只想管好我自己的事,对于别人,除了偶尔淡淡的劝解外,我似乎有一颗冷漠的心,永远不会记得去阻止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的愚蠢。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我的文字建筑游戏。

写作的时候,挂QQ是我的另一习惯。虽然我一直以隐身自居,但还是免不了有读者请求加为好友。几天后的某个深夜,当那个提示的小喇叭不停闪动时,我点击后便看到这样的请求“莫蓉,我是程沛。”程沛?我的脑海迅速开始搜索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好在,聪明的我及时想起了——程沛,便是曲菲口中的那名省内外科权威。确定,然后便是习惯性的沉默。一朵玫瑰花,便是程沛发来的第一个内容。我回到“谢谢。”

“还记得我吗?”他问。

“记得。你好!”我回答。

“在忙什么呢?”

“哦,呵呵!我在写一些东西。”

“这么晚了还在写啊?怎么这么辛苦?”我以一个微笑的表情表示回答。

他似乎尴尬地回复道:“呵呵,我忘记了,这是你的职业习惯。”我又以微笑示然。

“那好吧,先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我像往常一样,对着屏幕彼端的人礼貌又冷血的打出了这两个字。然后,继续我的文字。

程沛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但好像也没有太刻意。所以,在曲菲又见我时的第一句话时,便问道:“那个程医生有没有找过你?”

“程医生?”

“程沛!”

“哦,没有啊。不过,他前些日子倒是在QQ上加了我为好友。”我回答着,然后,用及其坏坏的眼神问曲菲:“小美人儿,是你告诉他的?”

“什么?”

“我的QQ号呀!”

“哦,我看他对你有点意思,我就告诉他了。”

“有意思?什么意思?别胡说了。你还告诉他什么了?”

“我还说,你是单身呀。”

“小蹄子!”我学着《红楼梦》里的台词轻拂了一下曲菲的脑袋说。

曲菲躲闪着叫道:“哎哟,你别打呀!他人不错的!”

“人家可是有家的人!”我狠狠地说。

总觉得,每天重复着做一些繁杂的事情,时间久了,也总会生出疲倦来。这几日,总是感觉身体乏力,胃口大减。让本来清瘦的我,更加焉焉无生气起来。开车的时候也总是毫无精神,因此,才将巷口那堵百年老墙撞了莫大的窟窿。不用问,在好心邻居的帮忙下,120迅速将我拉到市人民医院。等昏迷了一天两夜的我醒来时,发现身边除了家人外,还有曲菲跟程沛。想当然地,大家看到我的醒来都异常兴奋。仿佛遇到起死回生般的奇迹在身边出现。曲菲第一个冲到我面前大声嚷嚷着说:“蓉儿,你终于醒了!”我看到程沛眼里也闪着惊喜的光。

“蓉儿,这是你的主治医师,程医生。要不是他帮忙,你恐怕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爸妈闪着老泪慌忙介绍说。

“谢谢……”我气若游丝的充满感激地对程沛道谢。

“呵呵,莫蓉,你醒来就好。不用说感谢的话,救死扶伤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在那一满目笑容的时刻里,忽然发现,这双闪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部位,所以,在医院里小住了一阵便出院回家了。当然,在这之前,程沛做为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每天必需的检查和治疗外,平时也经常给我和家人提供一些帮助。偶尔,还会捎带着鲜花来问候。出院时,还特地请假把我们送回了家。

这场关于车祸的小小插曲,似乎是有意成全我跟程沛的感情。慢慢地,我开始喜欢上了他。并且越来越觉得他的体贴和温柔,也开始慢慢的依赖上了他。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我总是在未接之前,便希望是他打来的。倘若,真的是他打来的电话,我总是忍不住的欣喜万分。如若不是,我便开始无限惆怅起来……我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他也常在值班的夜里,在QQ里跟我聊天,陪我往返于各种游戏。他的桌球打的相当好!几乎每次的输赢都是他能掌控的。他有意赢我的时候,我便输的一塌糊涂。他有意输给我的时候,便故意犯规,打我的球,最后,还把那个标注着“黑8”的球留给我……

我知道,我是爱上了他。我也自私地希望他如我想像,是一个尚未成家的男人。可是,这可能吗?他那么优秀!况且,从曲菲的口中,我便早已知道,她的妻子是外企职员。而我呢?只是一个靠文字糊口的,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小小作家……这使我苦恼不已,常常在爱与不爱的概念里不知所措……我知道,这样的爱,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比喻:两条平行的线,却永不相交。于是,在幸福与痛苦的边缘中,我选择的是后者。因为,我无意伤害他和他的家人。也更不耻于,做一个被人痛骂的“小三儿”。

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就是在我这种徘徊的边缘时找到我的。她的身材较我细高了些。长长的卷发垂在腰迹,也是一身白色的打扮,只不同的是,她穿的白色,是一身端庄高雅的正装,与我这个散漫成性的人相比较,显然靓丽了许多。她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盛气凌人,相反,和蔼的态度,让我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学生般在老师面前赎罪。我也不知是何原因,变得如此懦弱起来。或许,正是因为对于程沛的爱,我问心有愧于面前这个女人?那轻轻扣动的三下敲门声,便足以知道,她是一个具有多么良好素养的人。

“阿姨,请问这是莫蓉小姐的家吗?”

“是啊!你是?”妈妈打开了门,望着眼前这位气质高雅的人问道。

“哦,我是她的读者。她写的那本书我很喜欢!所以,我特别想见她本人一面。不知她是否在家?”

“谁呀?”我趿着拖鞋从房内走了出来。“你是?”

“哦,呵呵。我是你的一个读者。前些日子看了你的书,非常喜欢。想来拜访您一下……”

哦?有读者到家里来拜访,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毕竟这也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受此崇高敬意,心里不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鉴于自己是人家心中崇拜“偶像”的份上,我不得不装出份端庄,热情适度的请她到家里来坐。

“莫小姐,能否请您喝杯咖啡?”在经过了一阵寒暄之后,她还是主动邀请了我。

两杯浓郁的咖啡冉冉升起缕缕香气。似乎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就是一位单纯的读者。从她有些忧郁的眼神里,我看到那双眼睛的背后,似乎有不为人知的许多故事。果然,我这犀利的眼睛没有让这智慧的灵光溜走。这女人轻轻啜了一口便道:“你认识程沛吧?”

“怎么?你是?”我惊讶道。

“我是程沛的妻子。”

“哦……你好。”自认为城府深千尺,不怕万丈渊的我,此时才真正体会到泰山压顶的恐惧!虽然跟程沛连一次手牵手都没有过,但那种深埋在心的感情罪孽让我在这女人面前还是不能趾高气扬……

“你爱他是吗?”她的口气咄咄逼人。

“……”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我故意反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已经跟我挑明了……,并且已经提出了离婚。他说,他爱你……”女人的眼里,忽然变得不再那么倔强,而是盈满了一汪泪水。

我望着女人的眼睛,那种强烈的自责感油然而生。就这样,我想起了曲菲跟我讲过的她的一段故事。那故事的情节跟我今天的情形相不到竟如出一辙!于是,我不得不,不得不借用曲菲的话来违心的告诉女人:“姐姐,其实……你说对了。我是很爱程沛这个人。只可惜……他并不爱我。他要是真爱我,我早巴不得嫁给他了……可是他说,他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们的孩子……因为,他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女人抬起了头,不相信地望着我:“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我强作笑颜。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啊!”

“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吧!所以拿这当个借口找你出出气。姐姐,你还是多体谅体谅他吧!说实话,像他这样如此优秀的人,如果不是真心爱你,早就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哦!呵呵……有句话说的好,能抢走的爱情,便不叫爱情。之所以他还一直在你的身边,说明,他是真的爱你啊!”

女人终于欢天迎喜地般的破涕而笑了。而我,却听得见心底碎裂的声音。

在经历了这样一场约会后,我想,我应该清醒的明白我的去留问题。程沛,这个原本偶然与我相遇的男人,注定要必然的离开。我只是有些后悔,不应该在知道结果的同时,还这样克制不住的爱上他!“程沛,我想我应该离开了……因为,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去伤害你的家人,因为你得到的众叛亲离将会是我一生的内疚。我也无意伤害他们,更不想伤害到你。所以,我选择离开……你说过,我是一只贝壳,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我承认,我在一直爱你这件事上,无法做到如外壳一样的坚强。至于内心,我想保留我的感受……我也说过,我是一个孤傲且清高的人,所以关于你说的刺猬,我也承认。但我并不是只为坚守我的领地,还有——我希望用这种看似恐怖的面具,来掩盖自己……沛,请原谅我,不能再与你挥手作别。你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而你,请爱护她,忘了我……同时,也请为我,珍重!

飞机抵打B城的上空时,心里忽然莫名的疼痛起来。或许,这些不情愿的离别就是一把多情的利剑吧!将我的心,雕刻成绚丽的花儿,在离别程沛的那一时刻,决绝地旋舞着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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