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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流年 与爱共渡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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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彼岸流年 与爱共渡流沙河

——写在前面

荣伫立在风中,身旁过往的行人,已如同风一样消逝,而荣却久久的寻找着,那个身影如此的熟悉。那是她?是?不是?荣表情严肃,英俊的脸庞现出苦涩的神情。俯身正为自己系鞋带的美云发现了荣的反常表现,想要问问原因,但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她了解荣的个性。

风和日丽,春和景明这两个词似是为今天特意准备。天气晴好,路旁的树安静的陪伴着春天的脚步,无声无息却一如既往的前进着。街道旁鳞次栉比的商站里播放着流行音乐,从门前经过,免费倾听变幻着风格的歌曲,张贴出的降价海报贴了又换,换了又贴,一切都在变,还有什么可以永恒?只有荣心中的期待未变。

又是一个大晴天。吃过早饭,荣开始穿衣准备上班,领带一直是由妻子美云负责的,西装则是公司的统一要求。对于这个要求一向性格较随意的荣来说,有些勉强——每天更换衬衫,两天一次更换西装,一定要清洗熨烫后再穿。四年来,共有两次没有按公司要求更换过,每一次都烙在荣的心里,成为永远也不能填平的沟壑。

公司在16层,他习惯性的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不放糖的苦咖啡,这是那个女孩习惯的方式。眺望着远方那个神秘的地方,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思绪惯性般逃离出荣的脑海,漫游到四年前的那一天。。。。。

仙儿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荣,两人一见钟情,荣的爽朗使恬静的仙儿把这个英俊小生埋在了心底。“请问达成公司在几楼?”仙儿说:“我是新来的,不熟悉情况”。“在16层,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你好,我叫余庆荣,叫我庆荣好了”,“请多关照”,仙儿回答说。两人寒喧了几句家常。

公司为仙儿准备了欢迎宴,仙儿坐在荣的左手边,两人相邻。席间杯来盏往,荣的言谈举止令仙儿欣赏不已。在晚宴上还有一个人也在注视着荣,她叫美云,与荣同进公司的职员。

“你能送我回去吗?”仙儿主动提出邀请,“很荣幸”,荣表现出兴奋的样子。虽然路途较远,但两人都选择了步行,原因很简单。。。。。。

有爱相伴的日子天空总是很蓝,蓝得沁人心脾。同事们与荣开玩,“庆荣,你的衬衫洗的更干净了”,而内心的喜悦只有自己最清楚。

一切,都如预想的那样开始了。

“晚上我请客,能赏光吗?”仙儿娇纵的嬉笑着说:“地点你选,如何!”荣却严肃的说:“对不起,已经有一位小姐提前约我了,你今天排在第二,明天早点说。”仙儿一脸窘迫。仙儿欲转身走,“那位小姐的名字叫朱玉仙”,仙儿一把揪住了荣的耳朵,“你竟敢耍我!今天你请,作为补偿”,“饶命啊。。。。。。。。。”

两人的世界总是静谧的甜美,烛光晚宴酝酿着火山般呼之欲出的情感

荣睡在仙儿的身边,一切正如我们想像的那样发生了。

“大笨熊,天亮了,快起床”,仙儿推搡着荣。“坏事了,我怎么换衬衫啊,会被同事知道我没回家的”。。。。。。二人一前一后向公司走去,“庆荣,你没有回家吧,老实交代,去哪鬼混了,衬衫都没换,还是昨天的!”同事挑逗着荣,荣无言以对,脸涨得通红。身后的仙儿却低头含羞,快步走进了公司。

冬日的暖阳庸懒的高悬在天空中,万丈光芒有如利剑撒向大地,照彻每个角落。双休日两人乘火车回到了荣的老家。老家已经荒芜,只有残墙断壁依稀讲述着昨天。荣提议去就读过的小学看看。一所农村小学,在雪后映得格外清新。仙儿坐在秋千上,荣不停的为她推送秋千,笑声回荡在校园。儿时的校园回忆在雪后的世界里耳语,相爱的两个人暖暖的情感在冰天雪地中升腾,你追我逐的脚印刻满校园的泥沙路,列队的冬青是唯一的见证。

返程的车票依然印满快乐。

事情却总在不停的流转,事与愿违,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二天下班时,美云找到了荣。

“下班后能帮个忙吗?”,

“我有事,明天上班后能行吗?”

“那我就要被炒鱿鱼了,求求你了”

“那好吧”,

“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了”,荣立刻补上这句。转回身荣立刻给仙儿短信请假。

工作结束后,美云要请荣吃饭,荣再三拒绝但最终没有推辞掉。三五杯下肚后,荣就感觉到醉意,以他的酒量不致于如此,但今天却不胜酒力,荣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模糊中只觉得有人推扶。

头痛欲裂,醒来后荣发现自己衣服不整,并不在自己家,他猛然坐起来,身边竟然躺着美云。顿时他脑中一片空白,愣在那里,有如陷入万丈深渊。

“你醒了,我去做饭”,美云却平静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就到我家来了,你还让我。。。。。”

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是这样随便的人,怎么会这样。。。。。

我做了对不起仙儿的事,我该如何向仙儿解释呢?荣原神出窍般傻愣傻愣。面色苍白,目光呆滞。

又是在公司门口,“庆荣,你又没有回家,又没有换衬衫,又去鬼混了吧”,同事的嘻笑,有如万箭齐发射中荣的心脏,有如五雷轰顶,他担心仙儿知道不能原谅自己,等她回身才发现,仙儿早就等在公司门口了。

“昨晚,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一直没接,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衬衫又没换?出什么事了?你说呀!”荣不知如何回答,低着头进了公司,仙儿在原地塑成了一座雕像,无语无泪。

接连几天,荣想给仙儿解释这件事,但仙儿却消失了,她请了半个月的休假。荣找遍了仙儿的朋友均无音信,她的手机关机,仙儿失踪了。她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能去哪里呢?

对,一个地方,只有那个地方,荣想到了,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她。

他买了回老家的车票。他沿着上次他们两人走过的路线,最后在小学的传达室打听到消息,确实有一个女孩来过,但是她昨天就走了,刚有的线索再次断掉了。荣躺在雪地里,回忆在这里的快乐,天空依然湛蓝,这是仅剩的温存。

一个人失望的回到家里,在房门外的邮箱里,他收到了仙儿的信:

“不要再找我了,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去了一个没人认识我,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四年后我会回来。。。。”

荣,只剩等待。

平淡的日子在白纸上划过了四十余天,美云再次找来到荣的办公室,窗边的水仙在室内开的正艳,“我怀孕了!”,美云吐出的四个字如原子弹在荣的心头爆炸,再也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荣彻底崩溃了。

天空不再明亮,灰暗的令人窒息,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为什么我的冬天迟迟过不去,我的春天到底在哪里?”荣一遍遍问自己,这个冰冷的墙角,荣已经蹲踞了整整一天。他有难以言状的内疚和悔恨!

荣和美云领取了结婚证,在婚姻的殿堂里,荣带着对仙儿的爱与愧疚守卫着他们曾经的快乐,牵挂着那个神秘的地方!

四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

荣和美云要去采购生活用品。荣的鞋带开了,美云俯身去为荣系鞋带,荣看到了那个久违的,令人抨然心动的背影,是她吗?那曼妙的身姿,那焕发着活力的长发,但很快他又失去了那个身影。他开始相信自己是看错了人,那个印记又开始生疼!

第二天,荣在公司的例会上见到了仙儿,他比以前更加动人,更加富有气质。公司领导说明了原委。四年前,仙儿提出申请,要主动到公司在海外的分公司工作锻炼自己,并要求公司为她保密,时间为四年,今天她终于又回到了爱开始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

仙儿面带微笑,向荣伸手右手,“你好,余主管”,仙儿说到。荣迟疑着伸出了右手,两只手握在一起,一股暖流流淌在荣的全身,他深情地望着仙儿,仙儿却表情平静,主动松开了荣紧握的手。

又是为仙儿的欢迎宴。仙儿还坐在荣的左手边。仙儿平静的端坐,只是少了四年前荣的侃侃而谈。

“我送你吧”,荣主动提出。

“好吧!”仙儿从容的回答。

“仙儿,我对不起你。。。。”仙儿打断了荣的话,她知道荣想说什么。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你有选择的自由。我们已成彼岸”仙儿露出坚定的笑容。

荣知道,这笑容里带着几分凄凉,还有仙儿的倔强,不在人前落泪

四年了,仙儿一直是单身,从未谈过恋爱。。。。。

“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就是我的家了,我们就在此告辞吧!”,仙儿说:“不要说抱歉,也不要说再见,我数一、二、三,我们都向后转,谁也不要回头,你往回走,我回家”。荣没有说话。

“一。。。二。。。三。。。。”,仙儿说完转身,眼泪流出了眼眶。

两人背对背朝自己的方向走去,荣没有回头,仙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荣,轻声说:“我爱你”,但声音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到。而荣已经泪流成河,任泪水肆虐,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再为仙儿做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仙儿,让我的爱与你共渡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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