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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荒年,我们相依不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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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流浪荒年,我们相依不离弃

她是一个卑微的孩子,一个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羡慕别人幸福的女孩。曾几何时,她也有那样一个完美的家庭,妈妈的笑,爸爸的掌声与自己的欢呼声充斥着整间屋子。那个时候的她捧着蛋糕许下了一生一世陪伴他们的愿望。只是有时候命运喜欢捉弄人,她成了被遗弃的小孩。

她的脸上没有了孩童时期该有的快乐笑容,她的生命中只有那一半一半的亲情。谁也无法猜透她幼小的心灵里思念着什么。她能做的唯有拿着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拼命的哭,哭过之后,沉沉睡去,也许这一切只是个梦。

如果非要让她做一次选择,那么有谁能赐予她勇气,滚滚的长江之水,曾经是她渴念的归属。有谁知道。那些个夜晚她辗转难眠,多想就这样离去,再也没有牵挂,再也没有奢侈的念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上不归路。

可是她终究是个孩子,一个毫无能力挽回故事结局的孩子。如果有时光穿梭机,她真的很想回到过去,看那些温馨的画面,看他们一家三口曾经相视而笑,曾经追逐打闹,曾经牵着手散步在那些街道小巷。最终,她只是自欺欺人般流下无奈的眼泪。

梦醒了,人散了,世界黯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轻颤着身体缩在一角,抱着自己的头哭泣。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他们无暇顾及她内心的转变。就那么一瞬间,那个活泼快乐的女孩从此变得阴郁,变得无法接受别人关注的目光。

她只能穿梭于两面,汲取着一半一半的亲情。只是他们都不曾发现,她的人生仿佛失去了色彩,她在自己的世界盖起一座城堡,没有人能进去。

「他」

他是个孤独的小孩。他的人生似乎更加惨淡,一个人漂泊在外求学,没有亲人的一句问候,独自忍受身在异乡的寂寞。十岁之前,他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他也有自己欢快的童年。然而同样的命运侵袭向他,失去了关爱的他开始自卑。

他说,如果已经尽力争取却仍然得不到,那么就是妄念,不该再痴心顾盼。他说,如果想要生命灰暗,只需要弃自己如草芥,无人问津,自生自灭。他说,人总是会遇到一些人,最终还是会离开,走走停停之间,依旧是孑然一身。

他是个学画的孩子,那些集训的日子里,一张又一张的白纸涂涂改改后被丢弃。他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他仍然无法摆脱每夜噩梦的缠绕。梦里他无助的伸手,向着那两个把他带来世界的人,只是他们没有回头,模糊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恋上了文字,那一篇篇用方块堆砌的文章,诉说着他心里的苦楚。很多人只是赞叹他的辞藻华丽,赞叹他的描写细腻。只是在那些文字之外,有人听见了他内心的呼喊了么。他想要温暖,想要有人能读懂他的心。

一些人说他清高,说他冷漠,说他是个怪小孩。他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也许吧,他也在自己的内心垒起了高高的围墙,无人能攀爬进他的世界。他说,这样的我,你们不喜欢,那么也不会勉强。他不需要无关痛痒的关心。

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他又要开始为自己规划一个旅游的目的地。他不喜欢那两个家,所以唯有这样才能躲开某些嫌恶的表情,一个人迎接黎明的曙光。

「她与他」

她遇上他,只是一次偶然的聚会,那个落寞的在门外抽着烟的孩子,她看着心疼。她说,把你的烟掐掉,会影响我的呼吸。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依然摆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姿势,一口一口吞吐着烟圈。

她有些恼怒的拍掉他手里的香烟,拉扯着他进了屋子。突来的白昼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有多久了,他曾在黑暗中不眠不休的度过夜晚,孤寂冷清。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刹那变化,放开他的手,指着一桌子的人说,今天我们是以文会友,即使你是孩子也不可以这般无视我们的存在。

她看见他笑了,有些惨淡,有些不着边际的神经质。这么多人中间,他是最小的,才花季般的年龄便已出了一本书籍,那里有他自己的故事。很多看过的人都哭了,如果没有编辑的百般邀请,他也不会来到与此。

席间,他不曾言语半句,桌上丰盛的菜肴似乎引不起他的注意。深谙的目光里,她瞧见了一丝心酸,他在想念什么吗?坐在他身边的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周身死一般沉寂的空气里,散发着莫名的悲哀。蓦然间,她看见一股清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滴落在那件薄薄的外套上。

刚刚入秋的天气,这个孩子却穿的如此少。她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样照顾他的,此刻的她只想给予他温暖。她把那件路过商场为表弟买的羽绒服,轻轻的递到他的怀里。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她,然后推还给她,我不需要。

气氛在那刻有些尴尬,本在举杯畅谈的那些文友全部盯着桌边的这两个人。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处境,竟然就那么来了一句,姐,谢谢你的关心。如释重负般,那帮人笑着拍着他的肩说,小子,原来已经认了姐姐。

而她在那一瞬仿佛没有缓过神来,呆呆地听着他们嬉笑的话语。他,素不相识的孩子,居然喊她姐姐,于此该是感动的吧。初见时的那般冷淡,继而的转变,她真的有些糊涂,这个孩子善变的心境。

「他与她」

他以为从此以后,自己的身边不再会有那般懂得关心的人,他以为自己的一切不再值得他们的关注。他的世界安静的只剩下自己,抽象的画与心伤的文字终将伴随他一生。只是她出现了,那个说话间总是带着微笑的女子。

他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奔三的女子,那般年纪的人不是该早已结婚生子了么,为何她还在用文字构筑那些虚幻的梦境。他看过她的故事,简单的一遍就能读懂,没有他的细腻刻画,没有丰富的辞藻修饰。可他知道依然有一些人喜欢她的文字。

那些留言,那些温暖的话语,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颗心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看不清这个世界。他在推开那件羽绒服的霎时,瞥见了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喊她姐姐,其实这般年岁的他们以姐弟相称,已绰绰有余,他才17岁。

心底里有种猜测,这样的女子该是温暖的依靠,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两个只是因文字结缘的人如何能坦然的做到如亲姐弟之间的那般亲密。他不喜欢说话,不喜欢被人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待,但是那天遇见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家的温馨。

他开始后悔,没有记住她的电话,那个被他称作姐姐的女子,此时该是在哪里。这座城市的秋天,萧瑟的景色毫无暖意可言。他背着画架,随意的走在街边,偶尔路过一两个乞讨的人身边,扔下硬币,随即继续慢行。

下一个路口,他发现了她,那个捂着胸口蹲在街边的女子。他想上前去扶起她轻声的问一句,却发现有个男人比他早了一步。看着他们偎在一起的样子,他突然有些羡慕。转身他想离开,却听到了她的声音,你一个人出来画画吗。断断续续的有些喘。

他欣喜的回头,却发现那个男人一股敌视的表情瞪着他。有些好笑,这个男人难道把自己当成了对手。只见那个女子轻推开身边的男人,走到他的眼前说,跟姐姐回家过年吧。他不知道,其实那个女子在聚会之后已经知晓了他的一些事。

「他们」

一路三人默默的走着,他静静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她似乎有些累,完全依附着那个男人走路,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她的家到了,不大,却能让他在瞬间感受那种曾经熟悉的气息,深深地浸满他的全身。

她让他把东西放下,然后带他去了卧室,她说,这间屋子是给将来的孩子的,可以先让他住着。满室的娃娃海报,一张可爱的婴儿床,一张单人床,一个壁橱,简单的屋子却有着他触手可及的温馨。

他开始融于她的生活,她的目光中有着那种属于母亲的关怀之情。她和她的男人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工作,而他安静的待在屋子里作画。夜晚的餐桌,是他一天之中最期盼的,因为他可以看见她微笑着夹菜给他,而后看他幸福的吃下。他知道自己有些依赖上这个女子了。

她知道他把自己当做姐姐般眷恋,尽管他还是不愿意与自己多说几句。她告诉他,其实他们之间有着相似的故事,她告诉他,等他到了这般年龄,也就会淡然很多。他问她,为什么不结婚,房子都已经布置好了。她说,婚姻曾是她一度的恐惧,她想再适应一段时间。他问她,自己有没有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她笑着说,这样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弟弟,是她的福。

于是他安心的在她为自己构筑的那个叫做家的氛围中生活,只是他不明白她偶尔露出的黯然神伤的表情,到底是为何。在她的叮嘱下,他开始习惯了早睡,他开始习惯天天叫她一声姐,习惯了她耳边的唠叨,让他戒了烟。

她感受到了这个孩子的变化,于她是该欣慰的。而那个相恋了多年的男人也在这时催促她结婚。可即使她对他说过,时间会带走一切,让他不要再为那些逝去的岁月哀伤。但她自己内心的阴霾却依旧存在,她害怕结婚,害怕未知的结局,那不是她所能创作的。

终于一场关于他的“战争”爆发了,他看见那个男人对她吼,你是要那个孩子还是要我,你准备不生孩子,一直养着他,那个不看我一眼的陌生人吗。为此他是震惊的,他没有想到那些日子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不屑一顾,竟造成了她的困扰。

他想过去劝解,却发现她突然呼吸急促,伸手指着身边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他看见她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听见那个男人指挥着他开门,然后抱着她奔向了医院。

「尾声」

他终于明白她第一次见他说的话,你的烟会影响我的呼吸。原来她有哮喘病,一种其实比绝症更可怕的病,她不能情绪激动,这种可能让人在一霎窒息死亡的病,他听了心寒。

她醒来了,那个男人走了。她对他说,你不是还有一个梦想么,姐陪你去完成,回来之后也许该踏入那个围城了。他的梦想是去西藏,那个神圣的北国雪域之都。他很感动,她竟细心的在他的文里,看出了这个他不曾对任何人说出的秘密。

西藏,他要来了,和他生命中遇见的那个待他如亲弟弟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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