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见了爱情出走的脚步？

爱情到来时，请狠狠的珍惜。

爱到苍凉时，也请各自安好。

文/安.小栩

「壹」爱上你，是始料未及的意外

---我认为，爱上米菲是场劫数。总之，至今想起她，我心里还会丝丝的阵痛。一场爱下来，被她伤到彻底。

第一次遇见米菲是和朋友去她的画室，明艳璀璨的大朵牡丹盛开在她的画布上。她站在中间，安静的作画，及腰的长发随着画笔的抖动微微颤抖着，一抹斜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打在她的身上，撒了一地轻轻碎碎的光，那一刻，我以为看见了天使。

那天我和朋友阿明带走了她的那些牡丹。我和阿明经营着一个画廊，生意还算可以。自那之后，米菲就经常过来送画，无一例外的都是牡丹。我的心里脑海里生活里总之我一切行为思想语言，米菲的影子就象千丝万缕的线将我捆绑到甚至窒息，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那个象天使的女人。以至于阿明说：苏默，米菲这样的女人，除了画的一手好画，不是你猎艳的目标啊。我通常会白他一眼：阿明，认识米菲后，以前的苏默不见了。你小子，在米菲面前少说为妙。还有，我必须很郑重的告诉你，我爱米菲。阿明，是爱。嘿嘿，你可能还不懂。”我将“爱”字拉成长音，然后看着阿明作呕。

米菲是个丝毫不做作的女人，她不懂矫情。这是我一直觉得她和别的女孩子的不同。我碰到的那些女孩，通常会吊足你的胃口，玫瑰送上十天半月，然后再娇滴滴不情愿的和你出去吃个饭，却在和你交往后第三天，便上了你的床。所以，那些女人就像我放进橱柜的领带，一次，或者几次就再不想带了。

我将米菲约出来的那天，天下着小雨，老远，我就看着她撑把透明的伞，长发在伞下，微风一吹，飘呀飘呀，美的就象雨巷里走出来的丁香姑娘。我之所以忘不了那天的告白是因为我忘不了米菲那天的回答。

：米菲，我好像爱上你了？

：好像？

：不，是爱上了！

：爱哪里？

：爱。。。爱你的牡丹。

：好啊，以后我会全部给你们画廊。

：不，爱画牡丹的人。

：呵呵，苏默，听说你是情场老手啊，怎么青涩的像个小男孩？好吧，苏默，从明天开始，换掉你的墨色领带，我不喜欢，以后只许打灰色的。

我扯掉领带扔到街上，将米菲拥入怀里，米菲的食指轻轻的在我的胸口打着圈，然后笑着说，“苏默，果然是情场老手。”

和别的女人相同的是，我依然让米菲上了我的床，不同的是，我爱她。是一种类似吸烟上瘾的爱，我觉得我已经不是苏默了，在米菲出去写生的日子，我都会将米菲的名字写在烟上，然后一点点吸入肺里，到达我心脏最近的地方。通常这些我是不让阿明知道的，否则，他会干呕到死。阿明还是每天约我到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可是我再也不去了，我狠狠的告诉他我有米菲。然后是阿明清晰的摔电话声。

和米菲相爱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甜蜜的日子，请原谅我只能想到甜蜜这个词，因为想起那段日子就只有想到这个词。

她说，苏默，有一天，我一定要一个人去往那个清凉油贵重过香奈尔香水的埃及，在那个叫做卢克索的小镇画那些女子明艳的裙，微笑的洁白牙齿。然后听着那里的歌声想着你入睡。没错，米菲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满心满脑艺术重于一切的女子。于是，我就每天忙碌在画廊和厨房里，每天像个老妈子似的踢踢堂堂的收拾家务，做好饭菜等着米菲回家。以至于阿明看见我这个模样后，不是我给他一勺子他都回不过神来。

米菲心情好的时候将自己打扮的像极了一朵映日莲，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搞的自己象一团垃圾。可是，我就是沉浸在这样一个女子给与我的感情里，不能自拔。

「贰」天使与妖精，一线之隔，你踏过去再也回不来。

我一直以为，米菲就是上天赐予我的天使，如果不是那天我清晰的看见她从那辆宝马车里下来时她主动送上的明艳的唇，我会一直这么认为下去。就在我出差43天的时候，就在我心心念念想着我的米菲见到我时将已怎样的姿势迎接我时，那个我亲吻过无数次的唇递向了别人，你看，上帝看笑了，我却差点崩溃了。

当时，我就想，我要不要像个青涩的男生过去甩她一巴掌然后骂他声婊子，事实证明我没有，我安然自得的走了过去，我没有看见米菲深色墨镜后的眼睛，却看见了她看见我时上扬的嘴角。尽管我心里狠狠的告诉自己：一个女人嘛，一条领带而已嘛，给阿明打电话，今晚找一群女人陪我....可，我终于在走开米菲的视线后，大哭了起来，无法抑制的大哭了起来。哭的连支烟都叼不住。

就在米菲走后一个月，阿明将安小雅介绍了给我，“告诉你苏默，这才是天使。”我安静的看着安小雅，他素面朝天，一头清汤挂面的发垂在胸前。“好吧，安小雅，做我女朋友吧。”安小雅，轻轻点头，然后捂嘴偷笑，“阿明，苏默，果然是情场高手。”就是这一句话，我象被电击了一样，定定的看着她，“今天就和我回去。”

和所有的女人不一样的是，我没有将安小雅带上床，因为我不爱她。这和以前不同，以前和不爱的女人上床是没有遇见米菲，因为遇见了她，所以，不行。因为还爱着她，所以，不行。

于是，这个家里，换了安小雅踢踢堂堂的收拾家务，做好饭菜等我回家，我心情好的时候打扮象棵常青树，心情不好的时候弄的象坨垃圾。其实，我有想过，就这样和安小雅过一辈子怎么了？每次清醒后说，不能，我还在等米菲一个交代。

「叁」你没有经过我同意，自私的带走了关于你我的一切。

就是那次聚会，美术界名流人士的一次小小聚会，米菲离开我5个多月后，我又遇见了她。酒红曳地长裙。刺眼的短发。她怎么可以将我深爱的长发剪去，这样的长发都能剪去，多么狠心的女子。

从别人嘴里得知，她是受邀而来。说她画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大多人不大喜欢她的画。我说，不对啊，她只画牡丹。人家说，牡丹，没见她画过什么牡丹。你看，我曾经以为的天使到底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苏默，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山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会再见。”

那夜，我又去了米菲的住处。我不知道我们是谁主动的，只记得都喝了很多酒，当我将米菲的人整个剥开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些明艳璀璨的牡丹盛开在她的后背上。带着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爱与恨，那些说不清的复杂情感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当我触摸到她的短发时，我的心没有来由的痛，这样狠心的女子，手一用力，她的发在我手里整个掉了下来。“假发！！米菲，你的头发呢？你的头发呢？”我在瞬间的空白后，大喊。米菲像只受伤的母狼，凄惨的嚎叫，整个人扎在被里，一动不动。“宝贝，不管发生了什么，来，让我看看。”米菲突然起身，裹着被跑了出去，随后是楼道里重重的脚步声。然后，我就整整找了她一夜。

黎明，我回到米菲那，打开她的书房，我惊呆了，这个地方俨然就是米菲的画室，那些光怪陆离的画上，强烈的色彩，上面的主角无一不是光头的女人。一本厚厚的记事本，摊在中间。

所有的事情我都明了了，在我出差的日子，她就掉发，这种怪病终使她的发脱光。她忍受不了她在我心里的不完美就导演了那场宝马献吻戏。能让我彻彻底底的忘记她。她说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我最后一次，然后去往那向往已久的卢克索小镇，自此，再也不回来。 她说她一生中只爱了一个人就是我苏默却被她弄丢了。她说她想念苏默给她的温暖，她说如果有来世，她做个男人好好疼爱苏默...于是那天，我又哭了，哭的连支烟都叼不住。

一切在她的掌控中，意料之外，因为我弄掉了她的假发。

那之后，我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找寻。当我决定去往卢克索小镇时，我想我又欠安小雅一个交代了。回到家时，我的家就像被打劫了一样，被安小雅洗劫一空。到阿明那里拿钱时，才发现那个安小雅和阿明已经卷着我们共同的钱远走高飞了。你看，我又看见上帝对着我笑了。

很多年后，我就是游走在埃及的卢克索小镇，那个风油精贵过香水的国度找寻米菲，但是我没有找到那个曾说来这里画明艳的裙，微笑的洁白牙齿，听着歌声想着我入睡的女子。

如果你来卢克索，看见一个带着找寻目光，打灰色领带的男子，那一定是我。如果你见过那个叫米菲的女子，请告诉她，苏默在找她，准备一直找下去。

后记：写这个故事我自始至终有想哭的冲动，所有的爱情都是百转千回的，所有爱情都是需要考验的，那么，米菲，你还没有经过考验就放弃了苏默。所以，米菲，你是自私的。尽管你们的爱，令我有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