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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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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寒流,裹挟着风,在季节中,向南,向东。气温的突变,使许多凌空飞行的生灵要去觅求栖息和生存。“衡阳雁去无留意”。也许不仅只是雁具有恐寒症,我也发现几天前还在叽叽喳喳和盘旋的小鸟,也从耳中和眼中消隐而去。尽管我略有关于它们的一些印象。因为它们的离去,心头像被寒流中的风闪掠过一般,有些凉凉的异感。

迁徙

那天走在乡间。水泥公路的两侧参差着许多楼房,有的还未“抹面”,只有一些裸露的红砖和水泥撑起的楼架,门上还上了锁。我想大约是农民工的家吧。等他们经济“振兴”之后,回家再来装修的。几家的墙壁上有“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或“建设新农村是基本国策”类似的刷墙标语。这些楼房,前伸后缩,宛如凹凸的需咬合的齿状,呈现不规则的对称。行走在楼房夹缝中的乡村水泥路上,黄沙、石子或堆积的草垛,一律成为阻碍前行的羁绊。那么些条弯曲的水泥路,不仅要承载我和车辆的负荷,还要长期承受更多的莫须有的东西的压迫。我很是为它的命运鸣不平!

在耸立的楼房的附近,偶尔看见零星的孤坟。上面早就没有青草的迹象,已经被打磨得愈来愈小而光滑。我不敢肯定,那些楼房的下面还压着多少不能喘息的亡灵。

而往往距离这些倚路而建的“街市”的不远处,就是人们过往栖身处所的废墟。旧房已被拆除,却少有人去收拾残局。残壁断垣,瓦砾遍野。只有少数的枯草和杂生的树在寒风中颤抖着。也许当年圆明园的遗址正如这些被拆毁的屋宇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见不着“开垦”的痕印,无人理会,独自悲哀的躺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实在的废墟和荒芜!

倒使我记取儿时的故乡,“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古典美。一个小小的村庄,屋宇一排排,保持间距。尽管那些房屋低矮,仿佛人们在造房之中约定俗成地要求整齐一样。房前屋后点缀些花草树木,村庄边绿树相簇相拥,村落间鸡犬相闻,民风淳朴。一派农家乐园的风貌。

而我游走在城市的边缘,看惯了城郊的风景。城郊的路很宽敞。竖立的路灯睁着眼打量着一片“新鲜”的景致,也时常欢迎来造访的“房奴”们。我曾见到城郊几处未拆的小楼在被抓取的乱石土堆中兀立着,我可以想象它们在不久将遭遇的命运。那些挖土机的手甚是厉害,坚硬的土石被深深地抓伤,并使它们直至完全窒息。震撼的声音早就已经惊飞那些来觅食的鸟雀们,被逼着向空灵的地方去寻求生存。

那天我见到一双目光,是一位老者流泪的目光。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几十年来朝暮呵护以及赖以生存的田园被挖掘,被啃噬着。然后在上面摆布起拥挤的摩天大厦,遮天蔽日。我看到老者有被侵略和被追赶的恐惧,他的泪光中噙着不舍与无奈。那天看到他的背影渐去渐远,以至于消失在城市边缘更加边缘的地带。

我不知道我的祖先是何时搬到这片土地,居住了几十或几百年之上的。反正我现在正在完成一次历史性的转移与迁徙,而且是比原始社会更加“群居”的氏族。人与人心脏的距离愈来愈近,但也有人之间身体的距离愈来愈远,甚至被迫走向心脏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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