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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爱恨恢恢终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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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浮生若梦,爱恨恢恢终成殇

长长久久以来,秦雅言只是习惯不开灯,习惯在黑暗里独自摸索,以一种看不见的姿态去审视这个情感纠缠的世界。而此刻,在这个城市将醒未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边已有了渐次分明的亮色,偶有微风打马式的掠过,窗外那些在朦胧夜色下拔节生长的的枝叶,也只是释然的看淡风不经意的暂足。白天黑夜里那些不安定的声音,现在不知在何处缱绻着,让世界有如此安宁的时刻。在这个霓虹交错的城市里,这样的安宁似乎是显得过分的奢侈。也或许,秦雅言已只是习惯了奢侈,所以才用这样的字眼去理解一切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然,一场盛大的喧嚣过后,留下的也只是足够半生收藏的回忆。

当身边凝重的呼吸声绵长而迟缓的融进这样素净恬淡的时光,以蜿蜒的姿态越过看不见的千万尘埃进入耳朵里,所有的听觉细胞让秦雅言始终明白,这个男人,她负他太多。此生,终究不能以对不起三个字来衡量对他的亏欠。秦雅言知道蓝子桐是爱她的,而蓝子桐也明白秦雅言那些抽丝剥茧般的疼痛。因为彼此相知,所以即使是在黑暗里,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无法绽开的眉眼。

秦雅言暗自思忖:如果当初我们能不透过彼此看向别人,现在是不是会有另外一番景色?而她也明白,即使是时光倒转,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她。经过这么多的岁月辗转,她早已陷进一个万丈尘寰,自己逃不开,别人救不走。那些年少轻狂留下的痕迹,终是成了她此生逃不开的劫。

而另外一个男子,她用半生烟火去守候的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不知道此刻有没有如她此般的想念。只是秦雅言自己清晰地知道,她所坚守的情,终是死在爱与不爱之间。她爱他,所以可以甘心情愿承受那些流移于命运的疼痛,他不爱她,所以可以用她的情去填补那些他生命中不该有的漏洞。

秦雅言摸索着掌心那些细细的纹路,恍然记起在很早以前,别人就曾对着她枝桠乱飞的掌心说:此生情路多舛。只是长久以来,她一直不相信命运。

「二」

说好一千年一万年不变的誓言,终是成了黯然神伤的眉眼。就像林许说的那句“我爱你”,也只是一场抹掉的痕迹,任是你如何努力想要恢复它原有的字迹,也只是一场空欢喜。

身旁那个男子,慢慢翻身,试图反手过来拥抱秦雅言。他曾说:雅言,拥抱你便是拥抱了整个世界。那时候,秦雅言眼里的感动是无法隐藏的难过。即使是如此不堪的她,判过刑,坐过牢,他也从未放弃过。而此刻,他的手触到空空的床,她分明是感受到了他的惊慌失措。所以,他才会急急的转身开灯,看到抱膝而坐的她,而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秦雅言,你看,这个傻傻的男子还是这样紧张你。

——雅言,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睡得不好吗?

——子桐……我们分手吧!

此后长长的沉默,秦雅言知道子桐的难过。只是,她做不到如风如枝叶般可以释然的看待彼此的离弃。秦雅言的内心矛盾而又无可奈何,她想:有些事情,需要给彼此的过往一个终结的交代。如果那时候,子桐你还在我身边,誓不负相思意。秦雅言这样想,又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有些事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不得不这样做。

——雅言,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你去找他吧。如果你累了,记得要回来。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你知道我这样的女人,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不值得你爱。

——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只是雅言,你太苦了……

秦雅言撇过脸,拼尽所有的力气,努力抑制住眼里的泪水,不想让子桐看到她的不舍。曾经,她用尽所有的一切,去狠狠地爱过一个男子。可是,当她用尽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她的无知换来了所有悲痛的命运。而此刻,在面对这样一份爱时,那些彼此相杂的情绪却让她退却了。年少的她,曾那么信誓旦旦的说:我会找到生命里的那个王子,即使不是白的也没关系。然而在现实的碾压下,那些空谈臆断终是化为了灰烬。抓不到手里,藏不进兜里,如风一般,了无踪迹。

对不起,子桐,即使我知道这三个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但是,此时此刻的我,除了这样的话语,再没什么能给你。这是秦雅言唯一能做的,也是她唯一能说的。

「三」

秦雅言离开了子桐,回到了林许的身边。

对于那天秦雅言的出现,林许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笑着说:雅言,欢迎你回来。而那个时候,林许明晃晃的笑容仿佛是秦雅言一剂椎心挖骨的痛,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他曾带给她的伤害是那样的重。她所有蹁跹的年华,都赋予了这个男人。而他却调侃着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怕是没什么吸引力。于是,秦雅言就冲他妖娆的笑着道:可是我爱你呀!

或许林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是他还没有玩够。总之,林许是留下了秦雅言。他把她安排在一个远离他生活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秦雅言眼望着他幸福的家庭,那些莫名的情绪像是蚕蛊一样在慢慢撕咬她每一寸肌肤,疼痛如影随形。

在留下的日子,秦雅言慢慢知道,在没有她的五年里,所有进出林许世界的女人,他终究是选择了那个对他最有利的女人,张可丹。这个女人,是曾经她们一起共事的那个公司的董事千金。秦雅言不知道林许是怎样跟她勾搭上的,只是后来,她知道这层关系时,张可丹已经对林许死心塌地,而且不断地排斥她。所以,秦雅言明白这些年,林许的事业做得很成功是有原因的。只是,又有谁知道,这样一个成功的男人,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些陈年往事被施施然的回忆起时,或许连秦雅言自己都没察觉到,心里的那道缺口再也不能阻止所有的恨意,而一泻千里。

「四」

凌晨的时候,秦雅言照样是坐在临窗的位置静默窗外的时光,这样的习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也许是她与生俱来的,也许是从那间只有窗子的监狱里带出来的。只是此时,她身边没有了子桐暖暖的问候。

林许昨晚大概12点多回去的,他说他最近很忙,似乎是在策划一个方案。对于这些事,秦雅言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呆在林许的身边,填补五年遗失的那些时光。

林许走后,秦雅言便一直睁眼,直到明晃晃的阳光装满整间屋子。盆里纯白的花,稀稀疏疏的伸展着枝桠,萦绕着干净明媚的气息。秦雅言喜欢这样纯白的颜色,不含一丝杂质,恍如多年前的那个她。关于纯白,这是子桐告诉她的,他说他初见的那个秦雅言给了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秦雅言有问过子桐:你是爱我的纯白,还是爱我?子桐笑而不语。他不说,她也就不再问。其实,答案她早就知道。

秦雅言习惯不吃早饭,而又无所事事,所以慵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而此刻,门外铃声响起,秦雅言想她也该到了。于是,起身去开了门。

啪。一个耳光落在秦雅言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劈头盖脸的辱骂,张可丹恶狠狠的瞪着眼睛,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秦雅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那个温婉贤淑的秦雅言早已被五年前的满腹怨恨缓缓消融。于是,她反手回了张可丹一耳光。

——我为什么要回来,难道你不知道嘛?这五年的时间也够了吧,是我的东西,我会一一要回来,包括林许。

——秦雅言,我知道当年是我跟林许对不起你,不该陷害你,不过我求你,放过林许吧。

——放过林许?呵呵……我那么那么爱他,我怎么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我不管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秦雅言,离林许远点儿,否则对你不客气,你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说完,她摔门而出。

面对这个女人,秦雅言只是哑然失笑,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傲娇的不可一世的张可丹。而设身处地的想想,张可丹也只是一个可悲的女人,为了所谓的爱情,磨灭了自己一切的桀骜不驯,卑微到遗失了自己。可是,有因就有果,这一切怪不得她。

「五」

第二天,秦雅言窝在房里看电视,一遍一遍的按着遥控器,看着每个频道滚动播出的新闻,妖冶的笑容融进了她灿若星子的眉眼,这已是很久不曾在她脸上见过的笑容。她说:和我料想的一样。

林许怒气冲冲地冲进门时,秦雅言只是如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一份报纸,一杯香茗。林许指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雅言不知道该怎样掩饰内心的窃喜,所以施施然的反问他:林许,你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是,我是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要不是你,我会平白无故坐五年牢吗,当年要不是你,我妈会死吗?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别跟我提当年的事儿,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林许或许真的被秦雅言气到了,他说完这些话,就走了,他还有太多的事儿需要处理,那些庞大的舆论媒体确确实实是需要他处理的。面对林许的谩骂,秦雅言只是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提起那些往事时,她的骨节苍白,报纸被她抓的支离破碎。以前不知道仇恨是如此强大的词眼时,秦雅言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后来她明白的时候,便倾尽了她的一生,如飞蛾扑火般去奔赴那一场对与错如此分明的灭亡。

秦雅言镇定后,转身看着电视里反反复复的播出一个画面:一个女人,反手打了另外一个睡意阑珊、衣衫不整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太过耀眼,是A集团的大小姐,现在B企业的董事夫人。人们只是会想,这个被打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被陷害?

这不正是她秦雅言想要的吗?她承认自己是卑鄙,早在她打电话给张可丹的时候,她便在房间里布置好了一切,一台摄像机被掩蔽的很好。她要林许身败名裂,她要张可丹人尽可夫。

「六」

子桐打电话来的时候,秦雅言正笑眼看着桌上电脑里的资料。

——雅言,我想跟你谈谈。

——好,那老地方见。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是当年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吧。那个时候,林许会带着秦雅言,还有子桐一起在这里度过大学那些绵长而慵懒的岁月。只是后来他们再在这里相遇时,各自早已换了容颜。

秦雅言赶到的时候,子桐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眉间隐隐的哀愁,秦雅言只是假装没看见。她落座的时候,子桐帮她点了爱喝的咖啡。

——子桐,好久不见!

——雅言,你收手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不行,她们该有所报应的,如果你是来劝我的,我想我们没有谈论的必要。而且,也来不及了。

说完,秦雅言提着包准备离开。身后长长的哀婉,如船只豁然触到暗礁,秦雅言抽了口气,只觉难受。子桐在背后唤她:雅言,不要执迷不悟了。

可是,子桐,此刻我的心早已被仇恨淹没,自己早已深陷,拔不出,秦雅言在心里低低的叹气。终是提步,离开。

「七」

出了酒吧,天色暗淡,似乎是要下雨了。九月的天气,阴晴不定。这繁华的都市,喧嚣热闹,而此刻的秦雅言有的只是更加的落寞。年少的她,一直在等待她的等待。只是这时光葱茏,等待延的越久越长,希望就越加渺茫。年华错落,她早已是等待了不该等待的,遗失了该等待的。

林许,子桐,不是如此吗?

秦雅言想此刻的她,或许是应该高兴的。在来见子桐的时候,她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是林许公司最近关于一栋大楼的策划,还有这些年他偷税漏税的证据。他如此谨慎的一个人,还是败在了马虎手里。秦雅言可以想象得到,他双手镣铐被带走时的情景,该是怎样的大快人心。或许她便是世人所谓的因爱生恨吧,而此时,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

身后传来嘶鸣的车声,秦雅言习惯性的回头,明晃晃的车灯照的她睁不开眼。她看着疾驰而来的车而突然不知所措,所以就那么伫立着,没有迈步。当车临近的时候,忽觉有人拉了她一把。等她回醒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子桐躺在血泊里。那些汩汩溢出的温热液体,淹没了她的视线,看不见的撕心裂肺,透明的疼痛,也逐渐染上新鲜的红。

车里下来的是张可丹,她说: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你知不知道,林许他被抓走了。

秦雅言只是默然的捂住嘴,疯了一般朝那片鲜血跑过去,抱着子桐,不管不顾那个女人肆意加在她身上的痛,她只是喃喃着: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直到张可丹拿着尖利的物器砸过来是时,她才放开了子桐。只是,闭眼前,凄然的笑溢出了她的嘴角。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笑,绝望亦或觉醒。

「八」

很多很多年前的爱,终是换来了今日残破不堪的结局。

九月的风临窗而过,外面持续下着淅沥的雨。秦雅言恍惚觉得自己已经两鬓清霜,眼角褶皱。她趔趄的转身,看着躺在床上子桐清淡如水的脸。这已是子桐昏迷的第九个清晨,医生说:如果他能醒来,就无大碍,如果不能醒,这一劫怕是度不过去了。

秦雅言想起从前,或者现在,子桐温良,她冷漠。他说得对,自己应该放手的。只是长久以来,那些活在期待以及仇恨的光阴里,她的倔强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后来,执迷不悟,也执迷不悔。她怨恨林许当年为了前程,竟让张可丹把挪用公款的责任推给她。因此而害的秦雅言的妈妈终日以泪洗面,终是恍惚而出了意外,摔下了楼梯而不再醒来。而此时,秦雅言也终于明白:子桐,她爱他。

那些在监狱的日子里,子桐隔三差五的来看秦雅言。

他说:雅言,你还好吗?

他说:雅言,这是带给你最爱吃的糕点。

他说:雅言,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狱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说:雅言,出来了,就是另外的重生,我会照顾你。

如果,她不做那个心怀怨恨的秦雅言,是否就能安然终此一生,更或者,在某个骤雨初歇的傍晚,转生便能看见子桐清楚地站在她面前。这样想时,秦雅言抬手摸着小腹,泪盈于睫。她想起医生说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于是,她颤抖着声音说:子桐,她叫蓝惜言,她等着看爸爸。

「九」

八年前,蓝子桐、秦雅言、林许始于一个钱包。林许还秦雅言钱包,所以他们彼此记住了彼此。只是,秦雅言不知道的是,钱包是蓝子桐捡到的,而还的人却是林许。所以,命运、情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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