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偶遇一个姑娘

文 /王程

纤歌凝，白云遏，四月晨光下的她是一个站在云雾缥缈处的姑娘。

朝云初聚，红日始升，你站在她的最东边一眼望去，青山白雾，恰是应了那句“雾锁山头山锁雾”的回文联来。你一定不会忘带一部相机，将镜头聚焦，她秀润天成的美尽定格于此，将镜头放远，青林翠竹，晓雾将歇，将镜头拉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一路向东而去，一方方格子田，横着并布，竖的倚叠，被雨侵蚀的斑驳的水泥路镶嵌于其中，然而让你更加注目的是一块连着一块铺到天边的油彩(菜)，用黄色的花瓣点缀以成精美的图案，用青色的秸秆纺织以成精致的纹理，再配以青林绿树而成的衣角，这是她五月的衣衫。

穿过密林似的油菜格子田，路上愈见冷清，去年秋天掉下的树叶依旧躺在草丛上。再往前行，数处曲折狭长的小径，斜向上，斜向下，向左向右散开，形同分叉的树干，在交缠，在分支，又开枝散叶。纤细的小路，柔美的线条，这是她的手指，手臂。沿行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几处豁然院落藏匿于沟壑之间，白瓷黑瓦，红鸡黄鸭，也有青苔布满的石坎。

“老李，这么早就在劈柴啊。”

“哎，老张，吃早饭了吧？”

每至此时，老张定会放下手中的鸡鸭的饲料，老李定会放下手中的柴……

一路走来，你的裤脚，想必不会有泥泞；你的眼里，想必难得看见石磨；你的耳朵里，想必难以听见山歌民曲。不置可否，她在变化着，没有停息的变化着，一直不变的是那些老李们，老张们。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走入一处院子，讨一碗清茶，借一处绿荫，且听徐品，这乡里事，这乡里人。

如是在向前走，就要出了这个村子了。

许你是一个游客，许你是一个路人，许你是一缕清风，一只蝴蝶，一只飞鸟，当你离开她的时候，必有离乡之思，你会爱上她，爱上她的清古冶艳，爱上她的秀润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