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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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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打开收音机,电波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篇篇美文如同曼妙的音符萦绕耳畔,沉浸中,思绪也跟着飘荡了起来。

我们都是守望者

细数自己的岁月,“悠悠”二十几载。总有人说,你蛮年轻的嘛!我说是,可我头上的眉稍稍一蹙,答应的总有些勉强。这时我又想起了一位长辈说过的话,“都60多了,活过了一辈子了,到头了。”我就想,人的寿命有多长呢,就是科学家也只能给出个概论,普遍的时岁应付一下,因为谁也不知道生命的临界点。我小小鬼精了一下,掐着指头细细一算,大拇指幼年,食指青年,中指中年,小指算是老年,代表瘦弱和尾端。倒也般配!我暗暗捏了一把汗,自己在食指向中指过渡中,我拿着钟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它里面的指针在一点一点挥洒着我的容量,却无可奈何。昨晚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夏日里,他在厨房里炒菜,而我在窗户旁的树底下发现了一只正在破壳而出的蝉。

一位长者给自己的笔名起为五十看零,刚开始没注意,直到后来偶然间寻找好友时突然发现了其中的哲学。虽然我不知道前辈的用意和名字的涵义,但还是有所启发。自打一个人呱呱落地,他就有了与这个世界的“纷争”,是自然规律的必然导向,人之所谓“得”。但天公偏偏不作美,在为自然定律写下法则时偷偷给多加了一笔,在每一个人睁开第一次眼的瞬间,与之相关的一切都用一根名叫可能的绳子悬挂着,绳子的结实度由时间自然调配,一旦绳索断了,谓之“失”。当然绳子拴着的包括这个人本身。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一边享受着苍天的恩惠一边被它“暗算”着。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属于自然的,可每天都在继续,也不可能每天都挂念着自己的末期是哪儿,这就衍生了意义二字,使得我们不愧对自己的价值。但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自己对末尾的那一个点自然地“怕”,古人云,解铃还须系铃人,看零就是最好的解药。我们来的时候除了生命本身,两手空空如也,本来就是一个“无”字,面对返回的意境,一样的,看做一个零,不论你自己现在如何的叱咤风云还是一贫如洗,脏语曰滚蛋,留一个零蛋。何其痛快!用自然的心态看一切,从零看起,那些得失就烟消云散了。

话虽如此,可伤感还是有的,不然哪来那么多感慨时间的歌和句子?那些离我们远去的身影只能留作纪念,还有一点点的伤痛。姥姥走了12年了,母亲不知哭过多少次,撕心裂肺的痛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白天我跟母亲提及自己梦到父亲一事时,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是快要过年了,他一定是想家了。 ”接着不紧不慢用火钩挑了挑火盖子,拿起手里缝了一半的针线活,起身向里屋走去。

曾听母亲提起过,姥姥生前养的宠物里最爱猫,但有一个习惯,就是养猫只养一只。老以前上学时家里养过一只,母亲说在宠物店停留了许久,看它有缘,那么些猫和小狗就它一只看着自己,似乎是对主人的哀求,就花了15圆钱捉了回来。家里一直好生照顾着,它只认主人,其他人见了就跑,要不就伸直了猫爪盯着你。即便是拿了好吃的引诱它靠近也会不动声色,一样冷眼伺候。每天早上从屋顶跑出去溜达,中午回来,下午也是。就这样过了有6年,一次早晨跑出去了后,就再也没回来。好些天家里吃饭的时候,母亲都夹筷子看看放猫食的地方。我曾问她要不要再捉一只来,她直接就否定了,说什么也不再养猫了。说着说着就跟我讲起了姥姥生前的这个习惯,我想,在那只小猫身上,除了有对它的一份怜爱以及家的亲情外,还有母亲对姥姥的一份念想吧。人这一辈子的记忆有多长多深呢?我的见识阅历远不如母亲多,她怎不知看淡些,看轻些的道理呢,在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日子里,我曾劝过她一定要想开些,自己也是一边抹泪一边说她。可是,这些身影和亲情毕竟拥有过,道理是对的,但惦念还是有的。鱼儿尚且冷暖自知,何况人呢?

想着想着,便无意想到一位博友曾有一篇题为“左手拾忆,右手遗忘”的文。对文章本身的记忆早已斑驳模糊了,但这八个字还是很好的,在得失、看零,再加上人的感情的基础上,这几个字是完全适合我们的。回忆是天空里带不走的云彩,说来就来,有时候冷不丁还下场雨,淋你个湿透。还有很多美丽的画面可供寂寞时分去温馨抚慰心灵。对待回首的另一面带来的感伤和失落,我们就可以“遗忘”,记忆里有些东西转瞬即逝,也能被淡忘掉。对于那些直接可以刺伤心口而一辈子难忘的,只有用时间来慢慢抚平。当我们学会走路第一次跌倒磕破膝盖时,我们被伤口的针刺感弄得痛不欲生,接着结痂愈合。当许多天甚至多年后再次无意绊了一跤,磕破了这里,还是那样的疼,只是在第一次疼痛神经触及你脑海的感官时已经储存了潜意识记忆,这时候不会那么的疼了。虽然还是很疼很疼。对待种种,我们做不到圣人那样任由天外云卷云舒,可也能用时间加淡然的创伤药稍稍敷一下,做不到止痛,也会减轻一些。

我走出屋外,漫步于羊肠小道上,不觉想起了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里的诗句“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虽说早已不是仲秋时节,可借着将近农历十五的光和清朗的天,月儿十分的明朗,夜里看东西很清晰。抬头望着天空注视许久,看着月亮的脸,似乎也能看到熟人的面容,这纯清的光芒再加夜幕的朦胧,显得尤为诗意。我从小喜爱夜色,梦想着自己是一颗星子,闪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为你祝福。后来读到冰心先生的繁星春水,她把天空化作亲情,母亲是月,她和弟弟妹妹是星星,很贴切温暖的比喻。我想给自己小小的心也画一个幻境,那星星是自己,那月儿便是那最想念的人,有亲情,有爱情,还有友情。风起了,这时候无端的想念着远方的人,我会愿驾着月光搭起的桥,和你在银河里穿行。

在天空下,谁不是一个守望者呢?我们都是守望的人,守望幸福,守望心灵,守望黎明,守望那点点滴滴;擦肩而过的,不曾拥有的,转瞬即逝的,一生永恒的。对着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指针的跳动,说一声,再见,时光。对着指针即将迈过的步伐说一声,时光,别走。……时光,我总爱喊你的名字,你能听到吗?我是你忠实的守望者。带着记忆的芬芳,天边仿佛划过了一道闪光,美丽的流星是短暂的。聪明的,假如,你正在窗口怅然失落地张望,我愿许下的愿望是————————我愿是那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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