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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果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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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这辈子再不结婚,我也愿意,只要心中有一个相爱的,或者爱过的人,有一种念想,就行了,结婚又有什么好,当婚姻中的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变成一种负担,我宁愿再不结婚。”芳淡淡的叙述着,像是在做一个决定,目光并没有看我,而是盯向远方,虽然我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双小小的杏仁眼,漂亮依然是它的本色。

无花果的悲哀

顺着芳的眼光望去,我注意到了窗外那颗无花果的叶子,绿油油的,特别茂盛,但却没有花朵,只有熟透的快要掉落的果子,有的汁液甚至已经流在了外边,但依然还挂在上边,看得出来芳从来都没有摘过,更不知道它的味道,是甜还是酸了,但是芳却执着的认为,一定不会好吃,原因是它没有开过花。

突然想起,大学里芳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生命就像一朵花,没有花朵的生命是可悲的。

芳是我的好朋友,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如今依然是。只是现在的我们,时间上不像以前那么充裕,或许只有在需要流泪的时候,需要分享快乐的时候,我们才会相聚,虽然我们离得并不算近,但我们彼此都愿意舍弃一些现实中的平常事,喜欢谈一些精神上的感受,或者是心灵上的相通。

就像现在一样,芳淡然的与我谈着。但字字却值得我为她斟酌,芳总是这样,突然间的给我出着难题,我明知道芳是最需要男人在跟前呵护的,可是,现实中的芳却是真的离开曾经她眼前的男人了,也就是她的丈夫,而且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两年了,这我倒可以理解,芳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不会脱泥带水,但是芳的内心深处的那种执着,我打心眼里不太理解,或者是不太赞诚。

就像现在,离婚好长时间了,就是不要再婚,要一个人过。

说起芳,我经常会感到一种悲凉,如大学里一样,什么都好,好得总让人受伤,让人心痛,有时候想,怎么什么难题都让她碰到。

大学里的芳是快乐的,是好学的,是让人喜欢的,或者说是优秀的,唯一不好的是,芳的情感是受伤的,总是不如人愿。

大学里,同宿舍如我一样的好几个姐妹都谈了男朋友,但生性活泼的她却并没有很快的找到一个,而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芳却真心的谈了一个男朋友。但是很快我们都发现这个男孩儿绝对不适合芳,像芳的性格一样,芳单纯的过着,幸福的享受着本不应该属于她的幸福,但是芳不知道这一切,固执地想像着属于她的未来,甚至是美满。连我这个最要好的朋友,都没能劝说得了她,一度,我在心里边骂她,重色轻友。

事实上,芳就是这样的,对于男朋友是一百个关心,关心的让我们都嫉妒。但是身为女人的我,特有的敏感让我知道,芳的男朋友是在利用她,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芳的成绩在班里是最好的,可是这个男朋友却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况且,快到大四了,突然,似乎在一夜这间,芳与他走在一起了,当时我的感觉,只有晕眩,不明白情感的发展竟然会出其的快,而像芳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交这样的男孩儿,这个除了自私的只爱自己外,别的家境、长相都好的男孩儿。其实不光是我,凡是班里的同学们在当时应该都心知肚明,除了芳。

很显然,芳已经真心的爱上了他。

唉,唉,我一度在芳的面前叹气,想要真心的告诫她,事实上,一切都是徒劳。芳依然把幸福挂在脸上,毫不顾忌地在我面前大夸其男友,我除了无语,只能假装地给她一个心痛的笑脸,虽然我并不想这样。

像我们都预料到的一样,在毕业前夕的考试结束后,那个男孩子将高挂的课程都如愿通过后,带着一些“迷人”的理由就如愿的离开了芳,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成绩都是芳给他抄过去了,事后我们了解到,他的失踪是因为要找工作了,所以不便再与芳多谈了,其他的好像我们也不想知道,只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自私到为了成绩及格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像芳这样的女孩子,简单就是卑鄙,卑鄙得直到现在我也不想提前他,虽然他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毕业前的一个晚上,芳扒在我的肩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伤心,而且是第一次看见她那么无助,把与她同岁的我当作是她的全部一样的,哭着对我说:“萍,你说我眼睛怎么就这么差,总是看错人,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他在利用我呢!你打我吧,打我我会好受一点。”说完话,竟然抱着我的背一个劲地颤抖起来,吓坏我了,赶紧扶好她,给她我最亲密无间的安慰:“坚强些,天下男人多的是,他本来就是个小人,这算什么,就当是眼睛里进了一粒沙子,吹出来就没事了,疼痛只是暂的,或者吹完了,就会感觉比以前更舒畅,相信我,一切会好的。”

芳哭得特别伤心,断断续续间,芳让我了解到了一个女人在看错一个男人后,又被男人抛弃后的那种无助与伤痛,打心眼里我在告诉自己,如果我是她,我甚至想吃了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也许只是谈谈恋爱这样的简单,但我无论如何不想让芳太伤感,换句话说不想让她再为情所困,事实上,芳已不是第一次受到伤害了。

芳告诉我,其实她在高中就谈了一个男朋友,当时在高三,顶着同学的白眼,她热心肠地帮助她的男朋友提高成绩,可是由于男友基础太差,当时还是落榜了,可是,等到芳考上了我们的大学后,刚开始,班里边的邮箱里总是芳的信最多,当时不太了解芳,感觉挺羡慕她的,现在才知道,全是她男朋友写的,有一次在宿舍给我们大家看,啊,那个肉麻劲,像是天底下就芳是最好的女人了。

另人想不到的是,一直通着信的两个人在那个男孩子复读后考上另一所大学后就来信少了,以前的一星期两封变成了一月两封,到后来,两月一封,再到后来,就只有最后一封了,那封信,我记得,芳让我看了,偷偷地给我打开,淡然地念给我听。那种浑身都让人冷的感觉我至今还记得。

当时,芳念完信后,记得我与芳说得最多的就是那用来分手的半张信纸。芳说:“虽然只有半张信纸,但却集合了那个男孩子的全部欺骗,说什么,他与我一直性格不和,天哪,能不能找出一些真实的理由,为什么火热地谈了整整两年的恋爱在他的眼里却这样轻呢,轻得只值半纸信纸,可笑极了。”

在我的印象中,记得大一快结束的时候,芳的这段感情也算话上了句号,虽然话得有点艰难,记得当初,芳不停地让我给她买一盒香烟,她想抽烟,别的我不想记得了,当然我并没有如她的愿,因为我不能让芳堕落,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有太多的不值得。

第一段高中恋情结束后,后来芳一度过得还算愉快,奖学金年年拿,本来芳就聪明,况且没有别的心思了,所以一度总是我们班学习的领头军呢。谁也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毕业前的几个月里,芳又有了新的恋情,而且是非常快的恋情,无论什么原因都让我感到不可理解,或许是因为我太了解芳,换句话说我太明白那男孩子的自私了。

经历了两段伤心恋情后的芳,或许比以前更成熟了,带着对芳淡淡的祝福,我最后一次拥抱了芳,我用手拍着芳的肩,告诉芳,芳,活得快乐点,你会找到幸福的,一定会的!

就这样,带着对芳深深的留恋,像是放不下的那种感觉,我们还是毕业了,而且不在一个城市。分手那一刻,芳告诉我,毕业后,我们还是永远的好朋友对吗?我点头答应,芳接着说,那么,无论什么时候,我去找你,你都要见我,别不理我,好吗。含着泪水我挥手答应,一定,一定……

后来,毕业后,各忙各的,没顾得联系芳,等到芳联系我的时候,我惊讶了,芳结婚了,快得又让我沉思,让我莫名其妙的担心。

如果生活真是对芳不公平,那就是爱情了,或许婚姻也无法留住芳。事后了解到,芳的爱人高中毕业,没有工作,一直带着芳到处打工,起先两个人还好,后来,芳的一个个电话,哭诉她的不幸福,当然,最后芳还是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婚姻,一个人过起了日子。

我知道,芳或许只是意气用事,用婚姻在发泄自己。

如今芳依然一人,只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一直在心里,她没有告诉我是谁,其实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让她幸福,稳定,像开头所说的,让她能够真的和一个爱她的,当然她也爱的人结婚,稳定下来,毕竟芳还年轻,三十岁,幸福还在眼前,只要自己去追求。

可是,芳却变了,喜欢一个人生活,用她的话说,只要心里有爱就够了,即使没有婚姻,也一样爱到最后。

对着窗外,芳声音淡得像一缕轻烟,一不小心就会消失:“萍,我好羡慕你,总是那么有福气,嫁一个好丈夫,过得无忧无虑的……可是我呢,呵呵……其实我现在也挺幸福的,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幸福。”

我无语,像大学时一样,用手揽着她的肩,把头靠近她的脸,共同看着芳窗外那个茂盛的无花果树,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芳曾经说过的的一句话,生命就像花儿一样,没有花儿的生命是可悲的。

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静静地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的生命就像无花果一样,没有花开。

那现在呢?我追问到。

现在,我一个人,正在享受花开,虽然花只在我的心里。

我明白,或许芳命中注定要一个人过了,但愿她以后的生命处处充满花开,我祝福她,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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