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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兮归去,静弦满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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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园空,唯有雨打芭蕉的声音。

来兮归去,静弦满清响

雨,还在不停的飘着,风儿,被雨声吞没,满耳是淅淅嗦嗦的滴落声。漫卷珠帘,对面楼上的日光灯晃动着,把疏薄的光散在窗外,有一道亮子折射我的眸子,不强,也不弱,足让你看清夜空下的世界。屏蔽悲伤的忧虑,还心情一个纯白,就这样静谧安泰若素的享受暂刻的清纯。闭上眼,聆闻琵琶弦符的流动,高山流水,溪泉潺潺,缓缓渗入那叶心床,湿润了蕙质兰馨。一时被雾浓荫的迷茫,渐渐稀释,重新恢复昔日的致远淡薄,那个透亮的性情,慢慢的占据了心房。本就一株无名小草,无味,无香,不竟艳,不斗芳,风雨中摇曳,在季节的暗转里轮回,在悠远的深谷,生生灭灭化春泥,坦然一程。

绵延的雨,柔韧的雨,还是滴穿了陨石,也滴湿了你梦的霓裳。

几日的奔波,风吹着凉,疲惫羸弱之躯,最终抵不住伤寒侵袭,一时间,你像换了个人,昨日披阳扬歌,盎然性情,今日成了霜打茄子,瘫软无采。仿佛一夜间,世界天翻地覆,自己从风光凌顶陡然坠落低谷,想找个出口还原,难于雪天朗日。人在此时,自是多愁善感。这个季节,诗人封砚了,作家案卷了,其他文人也关上了书房之门,感伤的症候,触景满眼凄凉,落心尽是伤。你止不住绪染他心,思着,想着,便泪水涟涟,让他在你的梦里也眉凝怜惜,困惑的表情难以舒展。

一早起来,为的是看他的心血之作。披衣,回到你初始的博园,怀着希冀,去拾曾经的点滴,碎片。当那静美缓缓绽开,一丝红光腮边掠过,太美了,一如瓷娃娃。真想捧于手中,拿近来品,一点一滴,从上而下,一丝一毫,从左到右斟酌。色彩、字符、意蕴、动漫、歌润搭配美仑至绝,惊得你目瞪口呆,你的词典找不到恰当词汇能描述。知道吗?在心中,他就是一部经典之作,让人百读不烦,每品一次都有新的感悟收获;他一如一副不朽油画,展现我面前的仅是整部中的一角,还有很多很多鲜为不知在其后藏着;他仿若一首不老的经典老歌,经久不衰在世纪的长河里婆娑。这样的他,月老从天边唤来,亲自下凡,送给玉兰树下等待千年的你。喜眉,望外。他携起你的手,相依相形,踏上通途,寻向传说中的蓬莱仙阁。

头昏沉,你恍惚着,恍惚着,混天旋地,不知自己去了哪个世界。你遁入深炯的黑暗里,漫无边际游离,失所。廻巡,星星点点的光,洒了一身,举头,想知道是月光,还是他窗内的烛火,可拼尽所有力气,眼就是睁不动。无奈,闭目静休,他的身影闪现,微笑着,由远及近,从你身旁擦过。怎么不语?难道他没看见是你?你想唤他,可嗓子肿的出不了声。伸长手臂触他,长度不够,怎么都碰不到他的衣角。无着,无力,让他在你清晰的感觉里悄悄走过,了无声息。静静的,就如当初的那样,毫无征兆,如同鬼魅来了。

你,在半醒半梦的状态里穿行,心里的念头一个接一个,涌起,盘旋,落下。忙乱中,想抓住那个天长地久,与他纠结不休。回望,来时的路,不曾低下高昂的头,任那身边风景何等旖旎,你挥戈长空,淡笑放过。红尘一程,从起点出发,孜然孤身行进,风里来,雨里去,踏过荆棘横生,踩过乱石峭壑,纵然伤痕累累,那颗明镜的心,依旧如初。你以为一路走来,枉看花开花落,可就在你力竭,脾乏之际,他,出现在你的视野。不知他是店客,还是旅客?你很柔弱,经不起风波,只想倚在一个宽阔的胸怀,直到白发脱落。他说不离开你,距离,不长,不短,不是弯的,而是一直。他柔情似水,抚平沧桑留给你的叠皱,用不浓不淡的爱的话语,留住青春那枚光晕,你欣喜着,若狂着,仿佛回到了,回到了十六岁的花季,重渡伊甸园,与他追逐爱的风筝。

笑着醒来,钟表滴答到六点一刻。从日出,到日落,你徜徉梦里。翻开札记,还从未有过。许是数日来,太累太乏,病菌侵袭,由不得自己,来了个彻底解脱;许是高烧,把形骸残存的灵气化为灰烬,借此蓄养精锐;许是你们的故事需要梳理整合,让你重沐阳光,把一路的风光收缩。枕上浑噩,不觉自己何人,纠结,困惑未决的迷宫,又回到周公笔下的梦乡,去占卜,去解惑,一个又一个迷惑。

忽感手机鸣动,耳边回旋,下意识打开手机,似乎他的信息闪烁,烟儿,睡了?时间定格于夜间十一点差一刻。你拖着沉重的身子,寻去梦开始的地方,物华依旧,只是人,无影,无踪。心,一下子跌入冰窟,你小心翼翼的把过去的温存收藏,与他,咫尺天涯。你,指翻着页页旧籍,半年的私语簿记,霎时化为烟尘,没在浑浊的空气里。原想把一路走来的妙美,制作成艺术经典,保存在生命中最安全的地方。你不停地,不停地说着,诉着。似是烧糊涂了,明知道人不在,却口若悬河,自言,自语,说给只有自己听见的,话。不知他何时隐去了,不知他如今何处,你抬头极力寻觅,仍不见他的音讯,一颗泪碎落,滚了满地的殇。

午夜醒来,再无睡意。躺下,梦萦江南,茫然,所措。想给他说话,可是,可是,却找不到他的身影。心里话,塞的满满的,想一句句说给他,不知他还是否有当初的兴趣?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当初所说,永远陪伴你?整个通宵啊,无眠,于黑暗里静坐,透过眉前的镜子,看到瘦弱的肩,看到了蜡黄的脸。无着,无依,任惆怅氤氲。凝眸窗外,他的身影挂在帘边。你看见他埋头案台,搜索着博文的素材,字字嵌,句句吟。他的呼吸绵长,一声声,一声声的穿过夜空,在眉宇回荡,浮扬,鲜染尚未风干的墨迹,渐次拉长。一如往日呢喃,好似几个世纪未见,把那一腔热情奔放,奔放。

你一个人踟蹰着,留恋着,曾经的过往。

明日,该是还原初衷,来兮归去,拾阶青云,绝顶茅茨,静弦满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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